很多人都認為,一般來說,過程都是為結果服務,即是說,之所以選擇經歷一段過程,是為了得到某個結果,所以即使自己再怎麼抗拒那段過程本身,只要最終能得到那個結果,那就一切都是值得的。我的看法卻正好相反—結果往往是為過程服務,即是說,之所以追求某個結果,是為了延續當前自己享受的過程,所以如果為了得到那個結果而讓自己抗拒追求這個結果的過程的話,那就一切都本末倒置了。
假如過程為結果服務
一個認為過程為結果服務的人,在作出重要決策時,大多會問以下兩個問題:
1. 自己希望得到甚麼結果?
2. 自己可以做甚麼來得到這個結果,並願意為這個結果付出甚麼代價?
如此一來,這個人便能透過自己的頭腦運用理智把原本的大目標分解為數個較小的目標,再用同樣的方式把每一個較小的目標進一步分解為更小的目標,最終便能形成一個完善和詳盡的行動計劃和方案,並在達成一個又一個事先制訂好的里程碑時讓自己感到離原本的大目標愈來愈近,從而透過自己的頭腦運用理智激勵自己繼續付出自己願意付出的代價並把整個策略貫徹始終,到總算是得到自己最終想得到的結果時,便是這個人在整個過程中最有成就感和滿足的一刻。
以我剛完約不久並且自己不續約的工作為例,由於這份工作和我以往的工作都很不一樣,所以當時的我只是想着如何適應這份工作並在公司裏立足。當我總算在那裏站穩腳跟後,發現這份工作可以很好的鍛鍊自己在MBTI中名為內傾感覺的認知功能,因為這份重視有條不紊的記憶力和牽涉很多具體細節的制式化工作,需要頗為小心謹慎地親身執行一些繁瑣的既定程序,和有點紀律地遵守一些嚴格的規章制度,而公司的文化也稍為強調下級服從上級(因為階級觀念下的責任),和年資較淺的尊重年資較深的(因為對實務經驗的依賴),而這種透過忠於行之有效的務實做法而維繫的的保守和穩定,正正是腳踏實地的內傾感覺最為擅長和在意的。
我之所以決定把這份工作的重心聚焦於鍛鍊自己的內傾感覺,是因為我是INTP-A,而內傾感覺就是這種人格的第三功能,也是當時的我已經發展了相當一部分,但依然遠遠還沒有變得非常成熟的認知功能,假如我能讓自己的內傾感覺變得非常成熟,我在自我成長中的一些重要的層面便能得到重大突破(即使這冒着讓自己陷入一三循環的危險)。為此我選擇了在工作時幾乎總是近乎全神貫注於如何把自己的本職工作盡量做到極致(在我已當時發展後七七八八的內傾思維這個主導功能的配合下),而這意味着暫時先不主動發展和同事或上司之間在工作以外的任何關係或感情(這需要動用對當時的我來說還沒有開發的外傾情感這個劣勢功能),也代表了暫時先盡可能放下在工作中直接試驗自己聯想到的各種較為創新的做事方式的衝動(這需要避免不自覺地單獨使用外傾直覺這個輔助功能),甚至更導致自己曾經只視客戶為既定程序的一部分而非有血有肉的服務對象(這種不成熟的內傾感覺的表現是發展這個功能的必經之路),所以在這份工作的第一年對我來說是非常痛苦和辛酸的(比我以往的工作都要艱鉅崎嶇多了),不過我依然認為為了自我成長,把自己的內心一度逼向崩潰邊緣也是值得的(畢竟這份工作的性質和INTP的天性與長處幾乎是背道而馳),因為我確信自己根本不會真的就這麼崩潰。
慶幸的是,我不但順利渡過了這份工作的第一年並得以續約,在第二年我的內傾感覺也已經發展得七七八八了(雖然依然無法和把內傾感覺作為主導或是輔助功能的類型相比),所以我可以開始嘗試在守住內傾感覺的前提下開發自己的外傾情感這個劣勢功能,而具體方式為一邊嘗試視客戶為有血有肉的服務對象(在可行範圍內顧及客戶合理的情感需要),一邊試圖用內心的情感經營和上司及同事之間的關係與感情(為了自我成長而非謀取任何職場利益)。雖然最終我只能把自己的外傾情感發展了相當一部分,而沒能直接開發到非常成熟的地步,但至少我確信我原來的目標,也就是鍛鍊自己的內傾感覺,已經大體上達成了,否則的話我差不多不可能在如此器重內傾感覺的工作中順利地渡過了兩年(即使大部分時間都是如履薄冰),甚至在第二年開始有點餘力兼顧其他重要的層面。
假如結果為過程服務
相比之下,一個認為結果為過程服務的人,在探索人生方向時,會自然而然地問以下兩個問題:
1. 自己渴望享受一段怎樣的過程?
2. 假如自己已經在享受這段過程的話,在那個當下的自己會處於怎樣的狀態?
這樣一來,這個人會先聯想出數個自己可能渴望享受的過程以及能幫助維持這些過程的特定的結果,然後會透過遵從內心的情感來選擇其中一個可能性,並進一步仔細地想像自己已經在享受這段過程,從而用直覺感受自己會處於怎樣的狀態,當整個想像的過程結束後,這個人便明白自己希望自己處於怎樣的狀態,並試圖在現有的生活方式中盡量讓自己可持續地處於相近的狀態,也會為了維持能帶來這些狀態的生活方式而用自己能享受過程的方式來追求一些結果。
以現在的我為例,我渴望自己能擁有屬於自己的空間並能自由支配自己的時間,甚至還能有餘力讓自己的另一半過上接近無憂無慮的餘生(前提是我能擁有另一半的話),而我看起來至少需要擁有數千萬港元才能做到,為此我正在探討用我可能會享受的方式在數年內讓自己達到財務自由的可行性。假如我真的有幸能過上這樣的生活的話,我會感到自己可以無拘無束地做自己和另一半都喜歡的事,以及感激彼此所擁有的一切,因而讓彼此都感到愈來愈幸福和喜悅,也令彼此都愈來愈無條件愛自己和對方。
當我在心中形成自己的其中一種理想生活的藍圖後,由於把這種想像化為現實對現在的我來說還是太難和太遙遠了,所以我並沒有馬上籌備要如何實現這個願景,而是先自我覺察這一切背後反映了自己內心深處有着甚麼多年來未被滿足的真實需要,以及觀照是甚麼導致這些深層次的需求一直未能得到滿足。幸運的是,由於我已經和我的內在小孩作出了初步的和解(雖然我知道「他」偶爾還是有點討厭和害怕我),至少現在的我開始能做到一定程度的無條件愛自己,也能理解自己一部分內心的糾結和拉扯,以及接納自己有着一些現在的自己還沒能獨自處理的心理創傷(也希望自己總有一天能自我成長到可以獨自處理它們的地步),所以「他」才能透過讓我頓悟來告訴我,我真正想要的是透過給予「他」一個「他」值得擁有的童年來補償我多年來對「他」的精神虐待,以及報答「他」在被我在情感上傷害了這麼多年後依然願意和我談戀愛,所以我才渴望自己能透過擁有更多屬於自己的空間和時間,來讓「他」無拘無束地得到源於「他」心中的理想父母(我和我將來的另一半)的無條件的愛,從而讓我和「他」都得到更全面和徹底的療癒和救贖(不過我也知道我將來的另一半沒有成為我或「他」的理想母親的義務)。
在我明白我真正想要的是讓自己重新擁有一段理想的童年後,我發現其實我現在就能做很多事來某程度上彌補我的內在小孩心中的一些遺憾,而這些事所需的代價絕大部分都是微不足道的。比如說,現在的我即使是喝下一杯溫暖的水,好好的洗一個提神的熱水澡,或是看見美麗的藍天白雲,甚至只是在自己舒適的床上睡覺,我都感到有點幸福和喜悅,偶爾也會略為感激自己能幸運得擁有這種平淡而安穩的生活,並感到能在屬於自己的小天地裏過上自己喜歡的小日子真是太好了,畢竟只是簡單地活在當下便能讓我感到由臣服於此時此刻所帶來的平靜與安寧。
與此同時,我以往視打保齡球和去健身室是主要為了鍛鍊自己的身體,但現在的我更想視這些運動為讓我和我的內在小孩一起歡樂地玩耍的寶貴機會(不過我打保齡球時依然是很認真的),所以我會自然而然地視健身室為能讓我愛護自己的身體的遊樂場(在遵守健身室的規則及尊重其他使用者的前提下)。以前的我會視鍛鍊所造成的氣喘和肌肉痛楚(在安全的前提下)為充分鍛鍊的證明,但現在的我更想視之為我和「他」都玩得非常盡興和快樂,而且在安全的前提下氣喘和肌肉痛楚對我來說本身便是一種另類的美好。
當然,即使現在的我因為沒有工作而有着這麼多的自由時間,來讓自己在只有自己一個人時再當一次被自己無條件地愛着的小孩,但我不太可能可以一直就這麼做一個無業遊民,所以在不久的將來我也很可能需要再一次找工作,而我希望我能找到一份能讓我樂在其中又有利於我在身心靈上自我成長的工作,這樣的話我不但能擁有一份相對穩定和充足的收入,我在情感和精神上也能變得更為成熟和獨立,甚至希望我的內在小孩可以在工作中做自己(儘管這確實是困難至極就是了)。假如有一天我能在工作中維持無條件的喜悅的話,或許我便能真正地把公司當作是自己的另一個溫暖和親切的家,融合工作和生活也不再只是幻想,和同事及上司的關係亦可能變得非常融洽(在不損害包括自己在內的任何人的利益下)。
以減肥為比較兩者的例子
由於身高只有1.8米的我的體重在差不多4年前一度高達100公斤,所以我也有瞭解過為甚麼減肥對這麼多人來說都如此困難,而我對減肥失敗的認知可以歸納為以下5個原因:
1. 減肥的動機源於對外界評價的恐懼而非對自己的愛
2. 訂下遠低於健康體重範圍的目標
3. 妄圖在減肥上一步登天
4. 視減肥的過程為被迫的苦難
5. 視與減肥目標背道而馳的行動為罪惡
雖然我沒有接觸過很多減肥失敗的人,但就我所知,減肥失敗的人在減肥上大多是以「過程為結果服務」為主,也就是說由於心有不甘地屈服於對外界評價的恐懼,他們只是想快點得到減肥成功這個結果(而他們一些身邊的人對於減肥成功的定義也往往違反科學對健康體重範圍的認知),自然會抗拒循序漸進的減肥生活,更難以享受減肥的過程本身,當他們感到很餓或是看見自己一直很想吃的美食而忍不住大開吃戒時,或是當他們很累或者很厭倦運動而不做運動時,甚至是當他們看見身高和他們差不多卻又比他們瘦得多的熟人時,當然便會在強烈的罪惡感下不加思索地作出嚴厲和不近人情的自我批判(這也包含了一些虛妄的負性攀比)。長此以往,這種人頭腦的理智和內心的情感將會愈來愈對立(兩者理應平等地和諧共處),意識和潛意識也會愈來愈割裂(兩者應該是整合在一起才對),由於在人性上內心的情感遠遠強於頭腦的理智,以及在心理結構上潛意識對意識的控制遠遠強於意識對潛意識的控制,這種人的減肥失敗乃至失控的反彈即使不是必然,至少也是大勢所趨,而這種極大概率的因小失大可不是單憑鐵一般的紀律就能克服的(這種精神上虐待自己的變態自律正是導致厭食症和暴食症的最大原因),因為一個人要持久地和自己的內在小孩作對是極不可能成功的(我們的內在小孩比我們自身要厲害多了)。
正因如此,那時的我便根據以下5個要點,最終幸運地能在隨後的4個月內減去20公斤(雖然這主要是因為我那時實在是太過肥胖了):
1. 減肥的動機源於讓自己的身體變得更健康和敏捷(那時100公斤的我都有點不太想動了)
2. 希望自己最終能把體重控制在72.8公斤至77.2公斤之間(即使還沒能完全成功)
3. 即使平均每星期才能減1公斤我已經很滿足了(而我也並非總是能做到)
4. 我本身便很喜歡每天都打保齡球或是去健身室(我打保齡球的方式有着很大的運動量)
5. 即使在減肥中我偶爾也會心安理得地享受自己較少吃的美食(因為我事後還能減回去)
除以之外,由於我在很久以前自己一個人玩過饑饉30(那時只是出於好奇),所以在不危及健康的前提下,即使是餓着肚子4小時或是吃得不是很飽(吃得太飽反而會很辛苦),對我來說也是一種美妙的享受(而且餓着肚子時吃飯可是比平常要美味得多了),結合我在減肥時以「結果為過程服務」為主的部署(體重下降的結果讓我更享受減肥的過程),我不但能很好的享受這4個月的減肥的過程,及後差不多1年半的時間都沒有出現明顯的反彈(大部分時間都在76公斤至78公斤之間),或是其他因為減肥而不容忽視的健康問題。即使一些知道我在減肥的人在看見我只用了4個月便減去20公斤時,一度擔心我的體重會出現反彈,但由於我清楚知道我這種減肥速度根本就一點也不快(至於比一些減肥達人要慢得多了),加上對我來說享受減肥的過程比減肥這個結果本身重要得多,以及我自認還是有點瞭解為甚麼這麼多人都會減肥失敗,所以我在減肥方面只需要一直對自己施加些許約束(遠遠不至於嚴格的地步),就已經可以在享受減肥的過程同時維持減肥的結果。
由此可見,減肥的動機比起「更好地為別人而活」,還不如改為「無條件愛自己」,因為一個無條件愛自己的人,自然會愛護對自己來說至關重要的身體,而維持健康是身體最核心的真實需要,只要自己的肥胖已經或將會造成不容忽視的健康問題,自己便自然而然地會替自己構建一個能讓自己持續享受的減肥的過程,這樣的話在減肥上以「結果為過程服務」為主便會順理成章。另一方面,如果減肥是為了「更好地為別人而活」,那麼以「過程為結果服務」為主可說是必然的,儘管我不敢說這種減肥方式只會得不償失,因為的確有人能用這種方式迎難而上並減肥成功(從結果來說甚至是利大於弊),但即使撇除體重反彈至失控地步的巨大風險不說,這種減肥的過程很可能是痛苦艱辛到常人難以想像的地步,所以除非是為了藉此磨練自己排除萬難的堅定意志或是類似的特殊原因,否則最好還是儘量避免這種隨時引火燒身的恐怖減肥方式。
頭腦的理智與內心的情感
頭腦所擁有的是理智,而理智擅長於追求離散的結果,以及在願意付出相應代價的前提下策劃出能得到這些結果的行動方針;相比之下,內心擁有的是情感,而情感擅長於享受連續的過程,以及在如實地活在當下的前提下明白此時此刻的自己處於怎樣的狀態。一般來說,「過程為結果服務」源於頭腦的理智,而「結果為過程服務」源於內心的情感,雖然兩者看似難以調和,但從來沒有規定過必須總是只遵從前者或是從者,畢竟在不同的情況下可以選擇不同的方式,只是其中一種方式往往會成為一個人在生命中一些特定階段的核心戰略。
不用說的是,差不多所有人都同時擁有頭腦和內心,以及既運用理智又體驗情感,所以頭腦和內心並非二選一的問題,理智和情感也不一定就是對立的,真正重要的是在認清先後主次的前提下兼顧兩者。在做事時,因為得到既定的結果對那件事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理智需要先於情感(但又不能壓制情感),而內心也得服從於頭腦(但依然要尊重內心);而在為人時,因為享受理想的人生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情感需要先於理智(但又不能失去理智),而頭腦也得服從於內心(但依然要整合頭腦的聲音)。
從能量層級來看待以「過程為結果服務」為主與「結果為過程服務」為主兩者的差異,能量層級400(理性)或以下的人,他們的核心戰略大多是以「過程為結果服務」為主,也就是「Human Doing」先於「Human Being」,而能量層級500(愛)或以上的人,他們的核心戰略大多是以「結果為過程服務」為主,也就是「Human Being」先於「Human Doing」。這就是能量層級由400提升至500會這麼難的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因為一個習慣了以Doing為先而不自知的人要變為帶着自我覺察以Being為先的話,首先需要放下很多長年存在的虛妄的執着,也需要看透很多被人類普遍視為理所當然的世俗觀念,甚至可能需要拋棄一部分自己本來已經擁有或本來可以擁有的名利權勢,即使在這個改變的過程中自己有接納失去這一切的勇氣和決心,也不易得到對自己來說重要的人的理解或包容,所以這種很可能讓自己變得極端孤立的自我提升無異於在異常兇險的激流中逆流而上。
當然,能量層級400 或以下的人為人時依然有着內心的情感,而能量層級500或以上的人依然會用頭腦的理智做事,只是兩者在生命中的重心不一樣罷了。對於以「過程為結果服務」為主的人來說,把自己的每一天過好就是為了更好地專注於實現一些心中一直在追求的成就和榮耀,所以這種人很容易便會把自己活成一種以加法為主的一生;對於以「結果為過程服務」為主的人來說,追求一些特定的成果就是了更好地延續心中一直在享受的人生,所以這種人很容易便會把自己活成一種以減法為主的生命(因為真正持久和深層的幸福和喜悅往往是簡單和樸素的)。
簡而言之,能量層級400可說是Doing的極致,這種人雖然也非常重視連續的過程,但依然更重視離散的結果,並認為人生主要由一連串離散的結果所組成,而把它們像串珠那樣連在一起的則是連續的過程(珠子愈多及愈精美則整個串珠便愈漂亮及愈有價值)。另一方面,能量層級500可說是Being的開始,這種人雖然也非常重視離散的結果,但依然更重視連續的過程,並認為人生主要由貫穿整個生命的連續的過程所構成,而眾多離散的結果則是支撐着這條極長的橋樑的關鍵的橋墩(橋面愈堅固紮實強韌所需的橋墩便愈少及愈細)。
從「過程為結果服務」到「結果為過程服務」
假設一個人的幸福程度可以化約為一個概略的指數的話,以「過程為結果服務」為主的人在這個「幸福指數」提升的瞬間最能感到喜悅(對應的專業術語是邊緣觸發),在同樣的時間跨度下這個提升的幅度愈大則喜悅的程度便愈高,因此這種人比起專注於活在當下地感激自己已經擁有的一切,更多的是專注於如何得到更多更美好的人事物。相比之下,即使這個「幸福指數」已經很大(比如說是90%),要是它長時間都沒有甚麼提升的話,這種人所感到的喜悅會小得多(甚至遠遠少於由30%上升為50%的那一瞬間),要是這個指數甚至是不斷緩慢地下降的話,即使這個指數再怎麼下降都不會小到哪裏去(比方說下降到80%),這種人也不容易在這個趨勢下維持發自內心的喜悅。
可以預見的是,以「過程為結果服務」為主的人在「幸福指數」上升的階段時,初時或許會欣到欣喜若狂,因為這時這個指數在較短時間內能有着較大的升幅,但在邊際遞減效應下,這個指數在同一時間跨度的升幅整體上會愈來愈小,所以很弔詭及諷刺的是,這種人的「幸福指數」愈高,這種人大體上便愈來愈難以維持源於自心的喜悅。而且,「幸福指數」不太可能可以無上限地提升,當這種人的「幸福指數」已經提升至接近這種人自身的上限時,只要這種人繼續堅持以「過程為結果服務」為主,這種人要麼會因為這個指數一直維持在相近的水平而愈來愈難以感到精神豐盛,要麼會因為最終忍不住妄圖把這個指數提升至遠超自己的上限而變相毀了自己,反而使這個指數在短期內大幅下降,雖然這種突如其來的打擊,給予了這種人往後再次享受這個指數短期內大幅上升所帶來的巨大但短暫的滿足的機會(至少對於能量層級310至400的人來說),但這種沉重的打擊也有一定的可能會使這種人再也無法或不願再次站起來重新出發(特別是對於能量層級175或以下的人來說)。
與此相反,以「結果為過程服務」為主的人只要「幸福指數」本身已經足夠高的話(對應的專業術語是電平觸發),這種人在內心深處便能一直有着細水長流式的喜悅,即使這個指數更大的話這種喜悅也會更持久和更大,但是這種人依然可以放下對於追求「幸福指數大幅提升」的執着和迷戀(真正的幸福源於低內耗的內心而不是可以隨便向外求的東西),而是改為一邊心懷喜悅地珍惜這個指數足夠高的每一個當下所帶來的幸福,一邊感激自己幸運得能擁有此時此刻所擁有的一切,這樣的話這種人便能在長久的臣服於生命的本質及尊重一切人事物的本來面目中感到內心愈來愈平靜與安寧。假設這種人的「幸福指數」由100%跌至60%,只要60%對這種人來說仍然是綽綽有餘,雖然這種人也會一時間感到很可惜很遺憾,但這種哀傷和悲痛也只會是比較短暫和溫和的,這種人在不久的將來如實地理解和接納所有一切後,還是會感到幸福和喜悅的,只是這種幸福和喜悅或許沒有以前那麼強就是了(若能達到整體能量層級540或以上的話這種失去反而會帶來更大及更難能可貴的幸福和喜悅)。
當然,儘管以「結果為過程服務」為主的人,不會在自己的「幸福指數」足夠高的前提下依然執着於必須進一步提升這個指數,但這不意味着這種人會刻意放棄這些提升的機會,反而是會以順其自然的態度看待(在把自己控制範圍內的部分做到自己可持續的極致的同時如實地接受自己不能控制的每一個部分),如果能享受這個指數變大後帶來的更大和更持久的喜悅的話固然更好,不過如果這個機會並不太可能屬於自己的話這種人也不會強求甚麼。同樣道理,只要是同樣的上升幅度,這種上升的時間跨度對於這種人來說並不是很重要,所以這種人即使在追求一些特定的結果時,也很少會急於求成,而是會一邊尊重這種追求背後的客觀規律,一邊享受自己的「幸福指數」在緩慢地上升的過程中所帶來的滿足感。
雖然我不太確定,但在我試圖把自己整體的能量層級由400上升至500的經歷來看(即使我還沒成功),由以「過程為結果服務」為主改為以「結果為過程服務」為主的其中一個方向,就是把自己最主要的焦點從「自己能得到甚麼」轉變成「自己已經擁有甚麼」。雖然要回答「自己能得到甚麼」需要檢視「自己已經擁有甚麼」,因此能量層級400的人也很珍惜自己已經擁有的一切,但那是為了讓自己在將來可以得到更多自己想得到和能得到的,儘管這種人並不會執着於必須要得到它們(也就是盡人事聽天命);另一方面,要回答「自己已經擁有甚麼」卻不一定需要知道「自己能得到甚麼」,所以對於能量層級500或以上的人來說,只要自己怎麼看都已經擁有得足夠多,「自己能得到甚麼」這個問題的答案基本上都是錦上添花,有的話當然更好,沒有的話自己依然很豐盛了,畢竟這種人確信一旦自己變得擁有得不夠多的話,還是總會有辦法讓自己自然而然地得到更多,從而讓自己再次擁有得足夠多。
為了做到這種心態上深層次的覺悟,我一直都嘗試覺察到底自己視多少我已經擁有的為理所當然,以及觀照我是否其實太過害怕失去那些我已經擁有的,才會在情感上透過源於潛意識的自我欺騙來視它們為理所當然,藉此否定和逃避這種彷彿要壓倒自己的恐懼(即使我理智上能在意識層面明白它們並非理所當然),我愈是堅持這種自我覺察,便愈是明白我真的已經擁有很多很難得的人事物了。另一方面,假如我在體會到自己已經擁有很多的前提下依然非常渴望擁有更多的話,或許這意味着我的內心深處仍然有着一種極為根深柢固的匱乏感,而這種匱乏感很可能代表我的內在小孩還有一些我還沒有發現的長期未被滿足的真實需要,所以才會要求我擁有更多看似能滿足這些需要的外在人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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