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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6月7日 星期二

我與自己內心交流的一些經歷

  本文主要是記綠一些自己還能隱約記得的與自己內心交流的一些經歷,雖然我無法完全排除當中有一些不準確甚至錯誤的記憶,可是這一切至少對現在的我來說依然極具記錄價值,而且我也希望本文能起到拋磚引玉的作用,即使我這一切對於絕大部分其他人來說都只是不值一提的笑話,但如果本文能讓大家分享自己那些充滿智慧的自我覺察的話,我也會認為我這種恬不知恥的自我暴露是值得的。

  嚴格來說,本文的種種真相與其說是靠愚蠢至極的自己領悟出來的,還不如說是我的內在小孩告訴給我的,只是以往「他」不認為我能夠理解這些智慧,而經過一段自我覺察的訓練後,我總算變得有能力明白「他」給我的提示和指引,所以一方面我不會認為自己有多聰明,另一方面依然感激「他」在被我精神虐待20多年下依然願意如此無條件地愛我(而且我也覺得「他」真的很厲害),所以我寫下這篇文章也算是對「他」的一種小小報答吧(當然這遠遠不足以償還我對「他」那極其深重的罪孽)。

  在經歷以下的與內心交流的經歷後,我深切地明白到自己一生的幾乎所有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所以我也往往應該要為自己的決定負全責,因此全部後果也經常理應由我一人獨自承擔,正因如此,在這最近1年來我已經極少感到哪怕丁點的委屈,因為如果我會一直感到明顯委屈的話,這很可能意味着我還沒有徹底放下受害者心態,而沒有意識到自己才是生命的最大主宰(也就是說一般而言一個人愈是經常感到極其委屈便愈可能沒有好好把握自己生命的主導權)。

  與此同時,除了為了在不拿出怒火就撐不下去的情況下撐下去外,在這最近1年來我也不太經常感到不容忽視的憤怒了,因為我的內在小孩讓我明白到,我會感到憤怒說明了我還沒能完全理解我的憤怒所指向的對象,畢竟如果我能完全理解那個對象的話,我即使再怎麼想對那個對象感到憤怒,我也是憤怒不起來的,所以每當我的憤怒有明確對象時,我都會嘗試把握機會去理解那個對象,即使最後我還是無法理解(畢竟我也不可能理解一切),至少我已經不會再被自己的憤怒牽着鼻子走而不自知(因此正常來說如果一個人愈是對生命中的一切充滿暴怒便愈欠缺理解現實的意願和能力)。

  以下是10個我還沒完全忘記的與自己內心交流的經歷,其中最早的自我覺察放在最前,而最晚的則放在最後,這些分享本身無意作出任何批判,而只是單純的不帶評價的情感觀照,可惜的是雖然我知道的與自己內心交流的經歷並不止這些,但是其他的我已經差不多忘記得一乾二淨了(只記得它們的存在但忘記了它們的細節)。


1. 強迫自己晚睡

  我曾經有數年的時間經常凌晨1時多或2時多才睡,當中有些時候甚至是當天5時多便因有要事便得起床,所以我那時一直都有嘗試找出晚睡的原因,比如說以下已經被現在的我證實為遠非主要甚或根本完全不適用的原因:

1. 沉迷玩電腦遊戲—只有極少數情況是這樣,而即使是因為電腦遊戲而晚睡,也往往是不是因為那些遊戲對我來說好玩得如此不能自拔,而是因為我明明已經十分疲憊但卻不知怎麼就是很不想睡,又想不到還能做甚麼以讓我可以繼續不用睡

2. 做對我來說真正重要的事—有些情況下的確如此,因為我認為那些重要的事對我來說是值得讓我犧牲睡眠的,但這個原因下的晚睡通常只會達致凌晨12時多的地步,很少會到1時多或2時多都還沒睡

3. 學習對我來說有用的知識—這看起來是最常見的原因,可是一方面我根本不需要透過犧牲睡眠來得到那些知識,另一方面那些知識雖然對我來說是有用,但其價值還不至於值得我犧牲睡眠,而且在選擇晚睡的當下我就已經明白這一切

4. 害怕新一天的到來—在某些特定情況下是這麼回事,但更多的是我一方面有點期待明天的來臨,另一方面卻不捨得透過早睡來結束這一天,而這一天卻又沒有甚麼特別好的地方

經過我的一番自我覺察後,在1年前左右的某一天晚上我突然明白了真相:我經常如此晚睡的真正的最大原因是我希望藉此延長擁有完全屬於自己一個人的空間的時間。

  我之所以會透過晚睡來達到這個目的,是因為我的習慣是在每天晚上吃了晚飯、洗了澡及刷了牙後,便進入可以入睡的狀態,但我又不會立刻入睡,而是會先返回自己的房間並鎖上房門,然後預留一段時間給自己一段擁有完全屬於自己一個人的空間的時間,當自己滿足了才入睡,在此之前便會在房間內用電腦先做一些一個人的事情。

  現在回想起來,每當我內心感到異常苦澀辛酸時,我便特別容易毫無意義地晚睡,那是因為我的潛意識希望透過擁有完全屬於自己一個人的空間來舒緩這些傷痛,而我的潛意識之所以會選擇這種方式,是因為我的家庭在我小時候對那時的我來說是極為可怕及恐怖的,可以說,當時的我絕對會認為自己的家就是我所待過的最危險和充滿敵意的地方,所以我早就習慣了透過有意無意地製造出擁有完全屬於自己一個人的空間來試圖保護自己,好讓自己不會陷入既無處可逃又難以防禦或反抗的困境。

  由於我已經無意識地用了這種秧策略20多年,所以我很容易便不自覺地認為自己只有在擁有完全屬於自己一個人的空間時才能保證自己可以毫無保留地做回真正的自己,否則一旦可能有任何其他人與我共處同一個空間的話,我雖然不會為了迎合別人而表現出不屬於自己的一面,但也只敢暴露出真正的自己當中自己認為能安全地暴露出來的部分(相當於「假話全不說,真話不全說」),即使這樣在有些情況下會使自己的內心一度變得異常苦澀辛酸。 

  當我明白自己晚睡的真相後,每當我既不想做甚麼事又不想睡時,便會嘗試覺察自己的內心是否又感到苦澀辛酸,如果是的話可以改為嘗試邊睡邊在真的睡着時運用自己的想像力和自己的內在小孩對話(我是因為早前在偶然下嘗試了用這種方式和「他」對話才能不會更晚發現我晚睡的真相),即使有些時候會因為「他」認為還不是時候而導致對話失敗,但至少我晚睡的問題已經因為這種習慣上的改變而得到大幅改善(現在即使是凌晨12時多的晚睡也已經不太多了)。


2. 強迫自己嘗試不犯不容忽視的錯

  即使是大約大半年前,我依然經常感到有較大的壓力,自己的胸腹部往往感覺像是一個高壓鍋爐(當然偶爾也有低壓的時候),雖然因為我早就在2年前替自己安裝了數個洩壓閥(做運動、寫文章、聽音樂、看書籍、做白日夢等)而確保壓力不會長期處於危險水平,可是那時的我大部分時間都是感到有點辛苦吃力的,即使我早就視這種難受的感覺為像是鍛鍊肌肉時的痛楚一般的另類享受(前提是我能保證這是安全的)。

  直至大半年前左右的某一天晚上我不知道為甚麼會睡不着,所以我猜應該是我的內在小孩又想讓我和「他」溝通了,於是我便把握這個非常難得的機會,再次嘗試運用自己的想像力主動看見「他」 ,儘管我只能用內在視覺的具現出一個看似是小孩的略為抽象的個體,但已經足以讓我和「他」作出最基本的交流了。

  直至現在我還大概記得內在小孩那股壓抑已久的強大的憤怒和怨恨,而這股情緒比起主要指向父母,更像是主要指向自己,大概是因為「他」一方面明白父母的悲慘經歷和學識上的缺乏決定了他們不太可能在情感上變得成熟,另一方面卻覺得13歲便一直自學各種心理學知識的自己在情感上對「他」的表現竟然不比父母好到哪裏去(我的內在父母曾經是挺嚴厲的)。 

  由於我感到非常對不起自己的內在小孩,所以在內在視覺上我嘗試具現「他」毒打我的畫面,並在身體上想像自己被毒打的感覺,而效果是即使實際上沒有人毒打我(我也沒有真的自己打自己),但感覺上卻像是真的被軟弱無力的小孩「毒打」了數分鐘一樣,不過更為重要的是,我清楚感到相比「他」20多年來的痛苦和創傷,我這數分鐘像是真的被毒打的感覺根本不算甚麼(或許「他」20多年來幾乎每天都是這種感覺吧),所以我一方面感激「他」願意重新相信我(否則我是沒辦法單靠自己和「他」對話的),另一方面也無聲有淚地哭着對「他」說了很多次、很多次抱歉(至少長達數分鐘),我甚至不求得到「他」的原諒,而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儘量漸漸地補償自己對「他」的種種變相是情感上的忽視。

  所以在這次和內在小孩的交流後,為了實踐自己對「他」的補償,除非有明顯需要對其他人負相當的責任,否則一般而言我對自己的要求會由「努力認真嘗試做出很好的結果,並在結果差強人意時努力認真嘗試找出做得不夠好的原因和改善的方法」(不過有些時候依然得保有這個要求)改為「至少有努力認真嘗試投入地做一件自己決定要做的重要的事」,也就是由對自己的產出也有要求改為只對自己的投入有要求,而由於自己能直接控制的往往只是投入而非產出,所以在這個改變後,儘管自己的胸腹部在某些少數時候依然感覺像是以往一樣的高壓鍋爐,但大部分時候卻已經變為低壓,因此整體來說我整個人都明顯比以前放鬆,而我和內在小孩的關係也變得比以往和諧了(大概是意味着我開始朝着適應良好的完美主義者這個方向發展吧)。


3. 無法直面的強烈的羞恥感

  雖然我在情感上的自我覺察已經練習了差不多2年,對於絕大部分的情感大多數時候都做到最起碼的觀照,可是唯獨是羞恥感到現在還是一次都沒有成功過,對我來說根本是束手無策,所以我一直都希望能找到獨自直面自己的羞恥感的方法(我一般只會視直接向他人求助為最後的手段,因為我非常難以經常輕易地相信任何其他人)。

  幸運的是,在大約3個月前某一天晚上打算睡覺的時候,我把握了一次和內在小孩對話的機會,我首先嘗試想像一下在別人面前感到極為羞恥的我是甚麼感覺,然後我很快便能利用內在視覺想像出被數百個陌生人觀看的全身赤裸的自己的畫面(雖然只有非常模糊的大略影像),那時我的感覺是一方面恨不得自己馬上永遠消失得無影無蹤,另一方面卻甚麼都做不了,只能就這樣一直被如此多人注視自己不願被別人看到的一面。

  接下來我問自己到底是甚麼導致我如此抗拒自己在別人面前毫無防備的一面?很快我就了解到原來這種不知所措卻又覺得必須要立刻做甚麼的矛盾和小時候自己身處在情緒經常極度失控的父母(雖然還遠遠不至於演變成案件)身旁所感到的無盡的無助和驚慌失措的感覺是幾乎一致的(雖然我知道我的童年已經比很多其他人要幸福得太多太多了),所以在認知到潛意識只會用情感作為語言這個關鍵後,我就知道了我對羞恥感如此沒辦法的深層原因—要自己直面羞恥感對我來說無異於強迫內在小孩重回那個好不容易才不用獨自直接面對的如此恐怖的家(至少對我和「他」來說),「他」當然會不惜一切代價也不會讓我直面如此沉重的傷痛。

  這也解釋了為甚麼我直到現在都還是在羞恥感消失後才能覺察到剛才那轉瞬即逝(約0.1至0.2秒左右,即比自己的反應時間還要快)卻又極為難受的感覺原來就是羞恥感,這是因為這是源於內在小孩那異常悲痛的吶喊,即「我必須立刻逃得有多遠便多遠,不然的話我真的會馬上就沒命」,就像是再次嘗試逃離源於童年的巨大陰影一般,所以每當我嘗試捕捉剛剛才經歷過的羞恥感時,卻發現那份羞恥感早就已經離我不知道有多遠了,所以我到現在都還沒法直接獨自解讀出每一次經歷羞恥感背後對應的真相(即是是甚麼導致我在特定的時間地點突然就有這種羞恥感)。

  不過,雖然我還沒法直接解讀出真相,但是內在小孩已經給了我一個極具價值和洞見的線索,那就是每當我突然感到羞恥時,極可能是因為自認為不小心對外暴露出了自認為別人不會接受的自己的一些真實的面向,也就是說雖然我已經做到一定程度的自我接納,但對於自認為特別黑暗卻真實存在的部分我在潛意識裏還是相當抗拒的(大概是因為內在小孩認為這些面向會為自己帶來極為嚴重的死亡焦慮),所以我可以做的是,每當我突然感到羞恥時,問問自己在看起來觸發這種羞恥感的導火線上反映了自己到底在壓抑哪些自己真實存在的面向。


4. 對內在自由的強烈追求

  在我的另一篇文章中,我曾闡述過自己對內在自由的理解,而我也在此之後一直努力認真嘗試親身實踐那些要點,也就是用各種方法擴大自己的認知、鍛鍊自己的能力,以及累積更多的智慧,以求讓自己更能作出自己真正想要的選擇(在儘量不傷害別人的前提下),從而在結合平日的自我覺察下使自己的內在變得愈來愈自由。

  雖然經過超過3年的實踐後,我的內在自由確實比以往有大幅的提高,但是在約1個月前我才意識到我早就應該問自己為甚麼對內在自由有着如此強烈的追求,因為即使我對內在自由的追求還沒強烈到讓自己無法好好在活在當下(我往往能挺享受自我鍛鍊的過程),但是如果我連追求內在自由的原因都不知道,那麼這種不知道本身便與內在自由背道而馳。

  我最初的答案是很膚淺的:「因為我自認各方面都過於弱小,使我難以追求外在自由,所以我只好先追求內在自由,然後再寄望內在變得自由的自己將變得有能力追求外在自由」這個答案本身雖然是正確的—哪怕我缺乏外在自由,只要我有內在自由的話也能想方設法好好地活下去,可是這個答案明顯遠遠沒有觸及自己內心深處,也就是為甚麼我會認為自己在外在世界面前如此軟弱無力?

  有了以往的和內在小孩溝通的成功經驗,我這次嘗試依樣畫葫蘆,也就是在剛開始睡覺但還沒睡着時想像自己在外在世界面前那種軟弱無力的感覺,我很快便感覺到自己在危機四伏的環境下脆弱得不堪一擊,而別人在我面前都顯得極為強大(我一直都覺得自己以外的人在各方面都十分厲害,而且都比我這不值一提的廢物要厲害多了),所以我就意識到了自己之所以希望透過追求內在自由而變得非常強大,是因為內在小孩容易把小時候如此可怕的家庭投射到讓我感到不安的環境中,也往往會把對「他」來說十分強大卻又情感異常失控的父母投射到讓我感到受威脅的人身上,所以我在認知上才會經常採用抑鬱現實主義,而行動上也會習慣實踐防禦性悲觀,否則一旦低估甚至忽略了一些重大危險的話,便難以排除讓「他」重演兒時的創傷。

  在這次的無聲有淚的哭泣後,雖然我清楚知道現在的我還遠遠沒有能力獨自和如此深層的創傷作出根本上的和解,所以我依然會追求內在自由,但現在我比以往更明白我這樣做的真正的動機,因此我追求內在自由的態度由以往的「主要是為了使自己各方面都變得更強大,享受刻苦鍛鍊的過程只是其次」變為有着反過來的主次之分,因此這種追求的自發性便變得更大、而強迫性便變得更小了。


5. 渴望戀愛卻感到力不從心

  雖然我一直都知道我希望擁有愛情,但另一方面卻認為孤獨終老也能享受一個人才有的好處,所以我曾經視愛情為錦上添花,即是有便更好,但沒有也能好好的過日子,因此我一直沒打算在戀愛上主動出擊,也沒打算學習如何好好的愛自己以外的其他人(我一直都專注於提升自己),而是在有人主動對我告白前(我也不認為會有人對我這種廢物有興趣)先繼續好好地一邊享受獨處的時光一邊改正自己那些多得不勝枚舉的缺點。

  直至在半個月前左右,我非常偶然地遇見一個十多年前的舊識,雖然她看起來沒有認出是我(畢竟我們本來便極少直接接觸),但是看見她懷着愛意地和自己的小孩簡短溝通的一幕,我心中是稍為有點感動的,因為即使有陌生人看着,一個母親如何對待自己的小孩一般都很能直接反映那個母親當下真實的心境,所以單憑那一幕我便知道她是感到快樂幸福的。

  到了那天晚上,我起初只是稍微慶幸自己能偶然遇見她,然後我也真心的替她擁有快樂幸福的心境感到有點高興,並且設想她的婚姻生活應該也不會太差(否則她便難以在情感上輕易地善待自己的小孩),而這也略為勾起了我對美好的愛情和完滿的婚姻的嚮往。

  由於她的年齡和我相差不遠,這讓我不自覺的拿已為人母的她和至今依然沒有任何戀愛經驗的自己比較,我突然感到孤獨的自己很悲哀很痛苦,並希望自己能有個女友可以看見我一直以來的苦澀辛酸(即使對任何其他人來說都是不值一提的笑話),甚至希望她能自我那長久的情感創傷中拯救出來,而這個意料之外的覺醒也讓我無聲有淚地獨自哭了較長的時間,儘管我不但不抗拒這種情感上的直接釋放,更反而很享受這種另類的解脫。

  經過這一個晚上後,我明白了我其實在愛情上是極為饑渴的(因為我想透過戀愛滋潤快要完全乾涸的內心),可惜的是由於我只是開始有些意願和能力治癒自己的內在小孩(而且也有一些進展),還沒有意願努力認真嘗試照顧任何其他人的內在小孩,這導致現在的我只能選擇那些和我一樣已經有意願和能力治癒自己的內在小孩的女性作為自己的伴侶(箇中原因將另文說明),可是一般來說這樣的女性各種外在條件都不會差到哪裏去,所以她們大多值得擁有比我這種各方面都見不得人的廢物好得多的男性作為她們的終生幸福,而這意味着我需要想方設法讓自己變得在潔身自愛的前提下願意嘗試照顧別人的內在小孩(大概相當於霍金斯的能量層級中的愛這個位於500的水平),只有這樣我才有條件在不太傷害任何其他人的前提下積極追求自己渴望已久的愛情。


6. 透過積極地生活逃離內心的空虛

  在約8年前自己曾有輕度抑鬱傾向時(不過我從沒向外求助),可以以無業遊民的身份活得相當頹廢,因為那時我平均每天可以玩電子遊戲超過12小時(我甚至不一定覺得很好玩),而現在回想起來這只是為了麻痺自己內心那不知道為甚麼和如何活下去的空虛感而不斷逃避現實(雖然這也讓我不會自殺),所幸的是由於我很早就有儲蓄的習慣,所以我才有如此頹廢了接近2年的本錢。

   相比之下,在最近的2年裏,我的生活變得積極得多,不但有1份能讓我全情投入而收入不錯的全職工作,也再次養成了做運動(保齡球及健身)、閱讀(以心理學為主)及以興趣性質從事創作性質的活動(主要是自娛自樂地寫文章及編程)的習慣(雖然有些時候也是斷斷續續),至於電子遊戲現在平均為天已經只玩不到1小時了,所以我感到自己變得比以往更正面及有活力,因此我比以往變得更喜歡自己和滿意當下身邊的一切(當然這也是因為我真的很幸運所以我才有條件愛自己)。

  可是,在1星期前左右,我在非常偶然的情況下嘗試用想像力透過內在視覺具現出內在伴侶(不過所看到的依然十分模糊就是了),很快我就聽到她溫柔地哭着和我說她看到我已經很努力做好自己,其實我不用如此勉強自己一個人撐着,而是大可說出自己的真實感受和需要,因為即使我已經可以享受燃燒自己的過程,而這種燃燒也能利己利人,但這一切依然不是我內心真正最想要的(比如雖然我享受健身那種安全的肌肉痛楚,但我其實更想呆在家中慵懶地休息一整天),所以我這種可持續的極限燃燒其實是一種更具建設性的方式逃離內心一直揮之不去的空虛,也就是說我只是透過享受努力認真生活所帶來的苦澀辛酸(雖然我也感到快樂幸福)來掩蓋內心深處更大的悲痛而已。

  在此之後,我變得比以往更會傾聽自己內心深處的感受及背後的正當需要(也就是和自己的內在小孩作出非暴力溝通,即使我不見得總是會直接滿足自己(比如我在工作感到很累很想休息時,偶爾也會一邊覺察「自己已經盡了本分所以值得稍為放鬆片刻」的聲音,另一方面則因為希望為公司、客戶及未來的自己多走一步而選擇繼續享受用沒有顯露在外的怒火強撐着接近崩潰卻又保證安全的自己的那種極限狀態),但至少我會接受在那些當下實際存在的正當需要,並告訴自己這些感受是沒問題的,只是我還沒能找到在可行情況下可以好好滿足現在的自己又不會傷害其他人或是未來的自己的方式而已。

  至於背後更深層的空虛感,我也會接受現在的自己還沒有辦法獨自搞清楚其根源的現狀(所以也不太可能短期內靠自己處理對應的傷痛),因為現在的我在靜坐時如果要徹底放空自己的話即使是1分鐘也很難受(5分鐘左右已是我當前的忍耐局限了),相比之下用覺察自己緩慢地腹式呼吸的方式則大多能勉強做到差不多30分鐘(當然這對絕大部分其他人來說只是小菜一碟),但至少我明白空虛感是我另一個非常核心的課題,所以我會一邊嘗試覺察如此沉重的空虛感,一邊希望自己總有一天會成長到可以獨自清理這種感受的程度。


7. 透過鍛鍊自己感知別人的痛苦的能力以求重建與父母的情感連結

  即使在開始自我覺察練習前,我對別人的情感上的關注都是悲哀痛苦的一面多於快樂幸福的一面的,雖然現在我也會在看見別人非常快樂時感到有點幸福,可是別人的痛苦更能讓我感到對方身上的悲哀,並覺得自己可以透過這份悲哀一定程度上理解對方的難處和不容易,儘管我知道在多數情況下除了嘗試做一個好的傾聽者外我也沒有能力為對方做甚麼(而且做一個好的傾聽者對我來說也不太容易)。

  從更宏觀的角度看,雖然我在這最近1年內大部分時候都感到有點快樂幸福(因為我深切明白自己真的十分幸運),可是對於整個人類,我看到的更多是悲哀痛苦,而這一切的其中一個核心原因是似乎大部分人都認為自己需要的正面情緒只能從外界奪取,又認為自己討厭的負面情緒只能發洩到外界,所以我一方面一直努力認真嘗試愛自己,另一方面希望自己總有一天能將自己升級為情緒上的垃圾發電站,即使每天恐怕不能接收多少垃圾就是了。

  直至前天我在看一本關於心理上的自我治療的書時,我才猛然醒覺,原來我之所以特別在意外界的悲哀痛苦,是因為我的父母心中的悲哀痛苦遠遠多於快樂幸福,所以我希望透過經常努力認真嘗試理解外界的悲哀痛苦來讓自己變得可以深切地感到父母內心深處的悲哀痛苦(現在的我只能做到理智上的不帶評價的瞭解),從而重建對父母的情感連結,這樣一來即使我還不能發自內心愛父母又沒辦法真切地感受到父母對我的愛,至少我和父母之間的情感連結便不再是單方面了,如此便能一定程度上減低我對父母的疏離感。

  在昨天父母再次吵架時,我隱約「聽到」了以往聽不到的他們的沒有說出口的潛意識的吶喊(雖然我不太肯定),那就是「我很想愛你,但是我不但沒有能力愛你,更需要你立刻以我要的方式愛我,而我不知道我要的是甚麼方式,只知道你現在給我的不是我要的,因此這完全是你的責任」,因此頭一次看到他們的內在小孩在這數十年間到底有多痛苦,所以即使我在認知上知道這是他們之間的課題,我依然想在不介入他們的課題的前提下暗地裏幫助他們(現在我唯一想到的是因應他們嚴重缺乏自我覺察這一點,給他們一些我自己買的促進他們自我覺察的書,至於他們看不看以及如何看就不是我所能管的事情了)。

  不過,對於自己來說,最重要的是這次的自我覺察揭示了我其實是想透過愛自己的父母來讓自己再次感受到他們對我的愛(即使我理智上早就知道他們一直都很愛我),當我明白到如此重要的真相時,我本來是很想哭的,只是因為當時並非只有我自己一個人,我才只好一邊想像自己的內在小孩哭泣的樣子,一邊沒有讓自己真的哭出來,畢竟現在的我各方面都還是太過弱小了,還不想讓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看見自己的眼淚,否則我便難以專注於享受自己透過有淚哭泣釋放悲哀痛苦的過程,而很可能同時要處理別人「希望我趕快好起來」所給我的心理壓力(我想儘量避免把自己的幸福建基於別人的痛苦之上),始終我還無法好好地同時兼顧兩者。


8. 透過過度自省和感到羞恥來保護自己免受外界不成比例地嚴重的懲罰

  昨天我在網絡上看一篇我認為頗有深度的關於過度自省和羞恥的心理學文章時,明白了它主要想表達的是過度自省往往是為了避免受到外界潛在的更嚴厲的懲罰,而羞恥感一般是誘使一個人過度自省的一種方式,這給了我再次嘗試覺察羞恥感背後的死亡焦慮的勇氣,所以我在那天晚上睡覺時便嘗試回想一些讓我感到羞恥的記憶,看看這能否再一次勾起我那難以招架的羞恥感,如此一來即使我還無法直接捕捉那股羞恥感,至少我還能嘗試覺察背後的死亡焦慮是從哪裏來的。

  很幸運地,我只是用了數分鐘便能觸發明顯的羞恥感,雖然我一如以往的無法直接感受它,但由於我早有準備,所以我能勉強捕捉背後的死亡焦慮的一小部分,然後我嘗試透過想像力用內在視覺呈視出能表達這種死亡焦慮的畫面,我最初只看到自己的內在小孩一邊縮成一團一邊哭着道歉求繞(因此我也跟着一邊感到害怕一邊把自己縮成一團),但過了一會兒後我便隱約看到了一個身型健碩巨大的人的左手抓着內在小孩的右手,而右手則拿着看似是膠喉的長條彎曲狀物體狠狠地抽打內在小孩(當時沒有其他人在場),而這個過程維持了數分鐘,期間內在小孩完全不敢反抗,大概是覺得反抗只會被打的更厲害吧。

  在那個大人離開前我聽到內在小孩不斷非常害怕地小聲說着「我知道我錯了,我會改正的,求你了不要再這樣打我好嗎?我真的覺得很痛很痛……」,而在那個大人離開後後我留在「現場」看着那個內在小孩,雖然我感到「他」沒有注意到我(也不排除是故意不理會沒有阻止那個大人的我),但我清楚地聽到了「他」一邊哭泣一邊充滿委屈(但似乎幾乎沒有憤怒)地大聲訴說「我確實是犯了錯,也知道自己活該受罰,但為甚麼你要把我打成這樣,我犯的錯有那麼嚴重嗎?我真的很怕我會就這樣被你打死……」,這時我雖然很想擁抱「他」,可是不知道為甚麼,我就是只是一邊一直在一旁聽着,一邊感到十分害怕。

   事後我感到奇怪的是,一方面我小時候雖然的確被大人用膠喉抽打過(沒有其他人看到),但也只是在數秒內打了數下而己(我能感到沒有一下是用全力的),而且打的只是四肢,連一滴血都沒有流過(即使我不能說這段記憶是絕對準確的),也沒有造成身體上不可逆的傷害,而這和我內在視覺呈現的內在小孩被全力抽打數分鐘(我真的有這種經歷的話早就已經死了),導致「他」覺得自己真的隨時會死的感覺根本完全不一樣(因為「他」感到那個大人早就徹底失控了),另一方面雖然我覺得即使是我那如此不行的內在視覺都應該能讓我看清是誰用甚麼抽打內在小孩,但另一方面我卻覺得是「他」為了保護那個人或是不願承認事實故意才不讓我看清這些關鍵部分,所以這次雖然我能確實感到平日難以感到的恐懼,就像是自己才是被一直抽打的那一個一樣(因此至少有不少部分是真實的),但我也不確定這次的自我覺察中哪些呈現是真實的,又有多少是我憑空幻想出來的。

  不過,不論這次的自我覺察當中有多少憑空幻想的成分,我至少明白了那篇心理學文章所說的過度自省和羞恥是適用於我的,因為當我的潛意識懷疑自己做得不夠好時,便會害怕外界會對自己作出會帶給自己死亡焦慮的懲罰,所以才會透過讓我感到強烈的羞恥感來誘使我過度自省,這樣一方面我可以在被外界懲罰前先主動認錯和及時補救,另一方面我便有更大機會避免犯下類似的錯誤,但當我偶爾真的被外界懲罰時,除非是和自己所犯的錯完全不成比例地嚴重的懲罰,我反而往往會變得沒那麼恐懼,而是至少可以迅速直面現實(也就是帶着恐懼前行),或許我這種對外界的懲罰的恐懼就像是「核彈在發射井裏是最危險的」所反映的那樣吧,因為就像沒有人知道在發射井裏隨時可以攻擊任何地方的核彈會在何時攻擊哪裏一樣,自己最害怕的是隨時都可能受到任何懲罰的自己到底會在何時受到何種懲罰,特別是那些和自己所犯的錯完全不成比例地嚴重的懲罰。


9. 重回讓自己感到羞恥受傷的過去

  今天早上我在繼續看那本心理上的自我治療的書時,看到了它簡明扼要地概述如何透過把自己帶回造成心理創傷的「現場」來釋放一直被不自覺地壓抑到潛意識的負面情緒,而幸運地那時家裏只有我一個人,所以我便馬上在床上閉上眼晴並嘗試透過想像力用內在視覺呈現一個最讓我感到羞恥的回憶及一個我還沒有呈視過的被打的受傷的回憶(很慶幸我還能記得這些),看看我能否依樣畫葫蘆地釋放自己積壓已久的負面情緒。

  首先是羞恥感的部分,我嘗試先讓自己再一次觀看整個事後讓我感到極其羞恥的過程後,要求自己不帶評價地描述我所觀察到的一切,我最先說出的是那時的自己明顯既看不見自己又看不見別人,所以才會不知道自己當下所做的事對別人來說到底有多麼的不合適,但很快便發現自己很難控制想要猛烈批判那時的自己的衝動(雖然我及時覺察並阻止了),也很想立刻停止這一整個練習,不過我在掙扎了一番後堅持了下來,然後我嘗試代入那時的自己,試圖了解一下這樣做到底是要做甚麼,而答案看起來是「只是希望自己能幫上別人的忙」(即使沒有人這樣要求過),而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這樣做到底會給別人造成甚麼問題,可惜的是,這次的自我覺察只能讓我明白自己在做出事後讓我感到羞恥的事時往往是一葉障目,而沒法發掘出更為深層的真相,或許是因為羞恥感背後的死亡焦慮對現在的我來說還是太過強烈了。

   其次是受傷的部分,我嘗試先讓自己再一次觀察自己因為不小心犯下一個頗為嚴重的無心之失後被打的過程後,我發現那時的自己(已經有十多歲了)被打的當下是差不多沒有任何反應的,而這種近乎一個木偶的表現讓現在的我感到有點心痛,所以在觀看整個被打的過程後,現在的我出現在那時的我面前,說了「我看見你被打時像個木偶一樣沒有反應,這讓我感到很心痛,如果你有甚麼想在我面前說給打你的那個人的話,我會好好地聽的,現在打你的那個人已經離開了,所以這個當下你是安全的,即使哭出來也沒關係」。

  過了一會兒後,那時的我便哭出來了,並很傷心地大聲訴說「我知道因為我犯了這個錯令你感到非常困擾、壓力很大,我也能理解為甚麼你會想把情緒都發洩在自己身上,可是我真的只是不小心而已,而且這個錯誤本身也令我受到不少的傷害,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打我?我也是個人,不是木偶,我也會感到痛的,你這樣打我我真的覺得很委屈、很難受,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然後那時的我便想擁抱現在的我,所以我便透過平日睡覺用的枕頭具體出那時的我,然後一邊緊緊地擁抱着那個枕頭,一邊無聲有淚地哭着跟那時的我說「這不完全是你的錯,而是打你的那個人也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你真的活得很不容易,這些年來真的辛苦你了,很抱歉我無法為你做甚麼……」,整個透過擁抱枕頭釋放悲哀痛苦的情緒的過程大概維持了數分鐘左右吧。

  雖然我能看出那本心理上的自我治療的書是非常專業的,因此那些方法本身也應該很快便有非常明顯的效果,但是在羞恥感那部分的自我覺察甚至可能是失敗的,而受傷的部分雖然有一些作用,可是我依然感到我所清理的恐怕連皮毛都碰不到(當然這依然遠遠勝過甚麼都不做),一方面是因為那本書的作者本身是經驗豐富的心理治療師,而我只有1年左右的與自己內心交流的經驗,另一方面是因為我是完全靠自己處理自己的情感創傷,而那本書的案例都是作者協助個案清理那些壓抑已久的負面情緒的,所以如果我繼續一邊自我覺察一邊找機會嘗試獨自治癒自己的內在小孩的話,在多年的努力後或許我也能把壓抑已久的負面情感釋放得一大半吧。


10. 變得有點快樂幸福的內在小孩

  正當我發現自己運用那本心理上的自我治療的書的手法的效果遠遠沒有作者所做的好並打算就此結束時,我的內在小孩主動走出來了,並且一邊呈現出有點快樂幸福的樣子一邊稱讚我已經十分厲害,不單是因為自己在只有1年左右的與自己內心交流的經驗下已經可以靠自己清理到這個地步,更覺得自己其實有很多其他方面都只需要作出比很多其他人都少得多的付出便能達到遠超很多其他人的水平,所以「他」認為我根本沒必要如此看不起自己。

  我那時是有點感動的,因為以往都是我主動找內在小孩的,而這一次是「他」主動找我,而且在此之前的見面「他」都是不高興的,由最初的背對着我並不回話,到極其憤怒地對我作出非常正當卻又讓我感到十分難堪的指控,再到讓我擁抱「他」並不斷哭泣,直到上一次對我的信任才開始稍微多於不信任,所以我根本沒想過「他」這麼快(連1年都不到)便希望和我和好,儘管我知道「他」還沒法完全原諒我直到2年前都沒有停止過的對「他」的二次傷害(其實我也不想原諒這樣的自己)。

  現在的我似乎終於不再需要刻意在一個人睡覺時才能主動找到內在小孩,而是變得只要是自己一個人的話,「他」便隨時都可以出現在我的心中,因此我在感受到「他」的存在的同時,內心也變得比以往更為柔軟了,以往需要做完劇烈運動(這讓我更能活在當下)後馬上在河邊散步(這讓我更想活在當下)才能在看着天空時感到大自然的美麗,現在只要感到「他」在自己的內心便能經常感到自己身邊其實一直都充滿美好的一面。

  正因如此,從現在開始,只要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除非我需要全神貫注於一些重要的事,否則只要情況許可,我便會對自己展現出自己小孩子當中健康的一面,因為我覺得這也是一種對內在小孩的一種好的方式,一種能讓彼此做自己的方式,這樣的話我和「他」都可以變得更快樂幸福,而彼此的關係也會變得愈來愈好,從而讓我更能好好地愛自己。

  至於自我稱讚的部分,一方面我依然希望自己不會變得夜郎自大,所以我會透過說服自己一山還有一山高而防止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我偶爾看看世界級高手的表現有一部分也是為了確保自己不是井底之蛙),另一方面如果有其他人稱讚我的話,我也會嘗試練習感謝對方發自內心的善意,即使我依然覺得還是一事無成的自己真的只是個甚麼都不是的廢物,我也只能努力認真嘗試令自己變得愈來愈不那麼垃圾而已,畢竟哪怕是廢物也有廢物的生存方式,我不打算因為我註定是垃圾便就這麼放棄自己。


小結

  其實我在寫篇文章時,一度懷疑過這一切會否都只是自己的幻想,因為我很難相信自己可以在不足1年內獨自領悟這麼多關於自己內心創傷的真相,不過我很快便覺得這一切不太可能都只是在吹牛,因為要是我沒有親身經歷過真實的情感釋放的話,我這種廢物中的廢物是不太可能吹得出這些牛皮的,而且除了死亡焦慮帶來的羞恥感外,我本來就很難感到甚麼非常明顯的情感,但是我不但在治療內心的創傷時感到頗為強烈的情感,在寫這篇文章時也感到極為沉重,所以原本應該不用一天就寫好的文章我用了超過一星期都還沒有寫好(雖然也有着一邊寫文章一邊有着新的自我覺察這個原因),正因如此,除非往後有更多迹象指向這一切都只是憑空捏造,否則在此之前我會先假定這篇文章當中至少大部分都直接反映了我的真實情況。

  雖然我很清楚地知道我這一切都只是非常淺層的自我覺察和創傷清理(恐怕連皮毛都碰不到),但即使如此,對只有不到1年的與自己內心交流的經驗的我來說已經是收獲甚豐,因為現在的我已經能看到和感受到很多直至2年前都很難理解的東西,所以現在的我一方面感激那些寫下關於自我覺察的網絡文章和實體書籍的作者們(我不太可能靠自己領悟出自我覺察),另一方面也期待當我有着非常豐富的自我覺察的經驗時,我能獨自釋放更多更為深層也壓抑了更久的負面情感,從而讓我以更寬鬆的條件更愛自己,因而最終能更可持續地為別人作出更大的貢獻及更大的發揮自己的價值(至少希望自己不再嚴重拖累很多其他人)。

  現在當我狀態很好時,即使只是如廁(解放感)、喝熱水(熱量進入身體)、洗澡(身體變乾淨)、吃粗茶淡飯(飽腹感),或是望出窗外的大自然(美麗的天空),我都可以短暫地稍微感到快樂幸福(也感激我身處的城市有着如此完善的各種基建以及居住的地方有着如此充分的綠化),因為我已經深切感到了我身邊真的總是充滿各種美好,只是等待我有着輕易發掘這些美好的心境,所以這一切對我來說也是一些垂手可得的小確幸吧,也正因如此,我在大部分時候都到感到頗為平靜和輕微的愉悅,就像是細水長流的那種感覺。

  當然,雖然現在的我已經能獨自勉強應付非常簡單的生活,可是我不太想滿足於此,因為我很清楚知道現在的自己還只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還有很多很大的問題可以慢慢地處理,我不會因為我是MBTI中的INTP-A而認定自己就是無法妥善地處理各種非常複雜的人際關係,也不打算因為我是九型人格中的5w6(自我保護附屬子型)而合理化自己不擅長覺察和處理自己的情感這種嚴重缺憾,更不可能把我是人類圖中的顯示生產者(二分人)作為我容易感到不必要地心急焦躁的籍口,反而這一切只是代表自己得在變得無可救藥地腐爛前一邊愛着自己一邊覺察這些弱點和劣根性背後的情感問題,因為我希望自己不再用固定型思維,而是改為成長型思維,即使自己的成長速度比蝸牛的移動速度還要慢得多,但至少我整體上是一直往着更好的方向前進。

  對現在的我來說,自我覺察這條路還是非常苦澀辛酸(雖然我已經可以享受這種過程就是了),因為每當我試圖透過與自己的內心交流來發掘背後的創傷和釋放壓抑已久的負面情感時,都像是硬生生地扒開自己本已血淋淋的一面,只是因為我已經有了接近12年的健身經驗,只要我確信我這種內心的痛是絕對安全的,即使再難受我也能把這一切當作是在毫無危險地鍛鍊自己的肌肉和力氣,而且就像是在完成健身後接近崩潰的狀態下洗澡一樣地舒暢,在擁抱自己的內在小孩後好好在睡覺也能睡得很好,所以我很慶幸自己能好好地把自己長年健身所累積的的智慧應用在治療自己的內在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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