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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9月26日 星期一

結果為過程服務

  很多人都認為,一般來說,過程都是為結果服務,即是說,之所以選擇經歷一段過程,是為了得到某個結果,所以即使自己再怎麼抗拒那段過程本身,只要最終能得到那個結果,那就一切都是值得的。我的看法卻正好相反—結果往往是為過程服務,即是說,之所以追求某個結果,是為了延續當前自己享受的過程,所以如果為了得到那個結果而讓自己抗拒追求這個結果的過程的話,那就一切都本末倒置了。


假如過程為結果服務

  一個認為過程為結果服務的人,在作出重要決策時,大多會問以下兩個問題:

  1. 自己希望得到甚麼結果?

  2. 自己可以做甚麼來得到這個結果,並願意為這個結果付出甚麼代價?

  如此一來,這個人便能透過自己的頭腦運用理智把原本的大目標分解為數個較小的目標,再用同樣的方式把每一個較小的目標進一步分解為更小的目標,最終便能形成一個完善和詳盡的行動計劃和方案,並在達成一個又一個事先制訂好的里程碑時讓自己感到離原本的大目標愈來愈近,從而透過自己的頭腦運用理智激勵自己繼續付出自己願意付出的代價並把整個策略貫徹始終,到總算是得到自己最終想得到的結果時,便是這個人在整個過程中最有成就感和滿足的一刻。

  以我剛完約不久並且自己不續約的工作為例,由於這份工作和我以往的工作都很不一樣,所以當時的我只是想着如何適應這份工作並在公司裏立足。當我總算在那裏站穩腳跟後,發現這份工作可以很好的鍛鍊自己在MBTI中名為內傾感覺的認知功能,因為這份重視有條不紊的記憶力和牽涉很多具體細節的制式化工作,需要頗為小心謹慎地親身執行一些繁瑣的既定程序,和有點紀律地遵守一些嚴格的規章制度,而公司的文化也稍為強調下級服從上級(因為階級觀念下的責任),和年資較淺的尊重年資較深的(因為對實務經驗的依賴),而這種透過忠於行之有效的務實做法而維繫的的保守和穩定,正正是腳踏實地的內傾感覺最為擅長和在意的。

  我之所以決定把這份工作的重心聚焦於鍛鍊自己的內傾感覺,是因為我是INTP-A,而內傾感覺就是這種人格的第三功能,也是當時的我已經發展了相當一部分,但依然遠遠還沒有變得非常成熟的認知功能,假如我能讓自己的內傾感覺變得非常成熟,我在自我成長中的一些重要的層面便能得到重大突破(即使這冒着讓自己陷入一三循環的危險)。為此我選擇了在工作時幾乎總是近乎全神貫注於如何把自己的本職工作盡量做到極致(在我已當時發展後七七八八的內傾思維這個主導功能的配合下),而這意味着暫時先不主動發展和同事或上司之間在工作以外的任何關係或感情(這需要動用對當時的我來說還沒有開發的外傾情感這個劣勢功能),也代表了暫時先盡可能放下在工作中直接試驗自己聯想到的各種較為創新的做事方式的衝動(這需要避免不自覺地單獨使用外傾直覺這個輔助功能),甚至更導致自己曾經只視客戶為既定程序的一部分而非有血有肉的服務對象(這種不成熟的內傾感覺的表現是發展這個功能的必經之路),所以在這份工作的第一年對我來說是非常痛苦和辛酸的(比我以往的工作都要艱鉅崎嶇多了),不過我依然認為為了自我成長,把自己的內心一度逼向崩潰邊緣也是值得的(畢竟這份工作的性質和INTP的天性與長處幾乎是背道而馳),因為我確信自己根本不會真的就這麼崩潰。

  慶幸的是,我不但順利渡過了這份工作的第一年並得以續約,在第二年我的內傾感覺也已經發展得七七八八了(雖然依然無法和把內傾感覺作為主導或是輔助功能的類型相比),所以我可以開始嘗試在守住內傾感覺的前提下開發自己的外傾情感這個劣勢功能,而具體方式為一邊嘗試視客戶為有血有肉的服務對象(在可行範圍內顧及客戶合理的情感需要),一邊試圖用內心的情感經營和上司及同事之間的關係與感情(為了自我成長而非謀取任何職場利益)。雖然最終我只能把自己的外傾情感發展了相當一部分,而沒能直接開發到非常成熟的地步,但至少我確信我原來的目標,也就是鍛鍊自己的內傾感覺,已經大體上達成了,否則的話我差不多不可能在如此器重內傾感覺的工作中順利地渡過了兩年(即使大部分時間都是如履薄冰),甚至在第二年開始有點餘力兼顧其他重要的層面。


假如結果為過程服務

  相比之下,一個認為結果為過程服務的人,在探索人生方向時,會自然而然地問以下兩個問題:

  1. 自己渴望享受一段怎樣的過程?

  2. 假如自己已經在享受這段過程的話,在那個當下的自己會處於怎樣的狀態?

  這樣一來,這個人會先聯想出數個自己可能渴望享受的過程以及能幫助維持這些過程的特定的結果,然後會透過遵從內心的情感來選擇其中一個可能性,並進一步仔細地想像自己已經在享受這段過程,從而用直覺感受自己會處於怎樣的狀態,當整個想像的過程結束後,這個人便明白自己希望自己處於怎樣的狀態,並試圖在現有的生活方式中盡量讓自己可持續地處於相近的狀態,也會為了維持能帶來這些狀態的生活方式而用自己能享受過程的方式來追求一些結果。

  以現在的我為例,我渴望自己能擁有屬於自己的空間並能自由支配自己的時間,甚至還能有餘力讓自己的另一半過上接近無憂無慮的餘生(前提是我能擁有另一半的話),而我看起來至少需要擁有數千萬港元才能做到,為此我正在探討用我可能會享受的方式在數年內讓自己達到財務自由的可行性。假如我真的有幸能過上這樣的生活的話,我會感到自己可以無拘無束地做自己和另一半都喜歡的事,以及感激彼此所擁有的一切,因而讓彼此都感到愈來愈幸福和喜悅,也令彼此都愈來愈無條件愛自己和對方。

  當我在心中形成自己的其中一種理想生活的藍圖後,由於把這種想像化為現實對現在的我來說還是太難和太遙遠了,所以我並沒有馬上籌備要如何實現這個願景,而是先自我覺察這一切背後反映了自己內心深處有着甚麼多年來未被滿足的真實需要,以及觀照是甚麼導致這些深層次的需求一直未能得到滿足。幸運的是,由於我已經和我的內在小孩作出了初步的和解(雖然我知道「他」偶爾還是有點討厭和害怕我),至少現在的我開始能做到一定程度的無條件愛自己,也能理解自己一部分內心的糾結和拉扯,以及接納自己有着一些現在的自己還沒能獨自處理的心理創傷(也希望自己總有一天能自我成長到可以獨自處理它們的地步),所以「他」才能透過讓我頓悟來告訴我,我真正想要的是透過給予「他」一個「他」值得擁有的童年來補償我多年來對「他」的精神虐待,以及報答「他」在被我在情感上傷害了這麼多年後依然願意和我談戀愛,所以我才渴望自己能透過擁有更多屬於自己的空間和時間,來讓「他」無拘無束地得到源於「他」心中的理想父母(我和我將來的另一半)的無條件的愛,從而讓我和「他」都得到更全面和徹底的療癒和救贖(不過我也知道我將來的另一半沒有成為我或「他」的理想母親的義務)。

  在我明白我真正想要的是讓自己重新擁有一段理想的童年後,我發現其實我現在就能做很多事來某程度上彌補我的內在小孩心中的一些遺憾,而這些事所需的代價絕大部分都是微不足道的。比如說,現在的我即使是喝下一杯溫暖的水,好好的洗一個提神的熱水澡,或是看見美麗的藍天白雲,甚至只是在自己舒適的床上睡覺,我都感到有點幸福和喜悅,偶爾也會略為感激自己能幸運得擁有這種平淡而安穩的生活,並感到能在屬於自己的小天地裏過上自己喜歡的小日子真是太好了,畢竟只是簡單地活在當下便能讓我感到由臣服於此時此刻所帶來的平靜與安寧。

  與此同時,我以往視打保齡球和去健身室是主要為了鍛鍊自己的身體,但現在的我更想視這些運動為讓我和我的內在小孩一起歡樂地玩耍的寶貴機會(不過我打保齡球時依然是很認真的),所以我會自然而然地視健身室為能讓我愛護自己的身體的遊樂場(在遵守健身室的規則及尊重其他使用者的前提下)。以前的我會視鍛鍊所造成的氣喘和肌肉痛楚(在安全的前提下)為充分鍛鍊的證明,但現在的我更想視之為我和「他」都玩得非常盡興和快樂,而且在安全的前提下氣喘和肌肉痛楚對我來說本身便是一種另類的美好。

  當然,即使現在的我因為沒有工作而有着這麼多的自由時間,來讓自己在只有自己一個人時再當一次被自己無條件地愛着的小孩,但我不太可能可以一直就這麼做一個無業遊民,所以在不久的將來我也很可能需要再一次找工作,而我希望我能找到一份能讓我樂在其中又有利於我在身心靈上自我成長的工作,這樣的話我不但能擁有一份相對穩定和充足的收入,我在情感和精神上也能變得更為成熟和獨立,甚至希望我的內在小孩可以在工作中做自己(儘管這確實是困難至極就是了)。假如有一天我能在工作中維持無條件的喜悅的話,或許我便能真正地把公司當作是自己的另一個溫暖和親切的家,融合工作和生活也不再只是幻想,和同事及上司的關係亦可能變得非常融洽(在不損害包括自己在內的任何人的利益下)。


以減肥為比較兩者的例子

  由於身高只有1.8米的我的體重在差不多4年前一度高達100公斤,所以我也有瞭解過為甚麼減肥對這麼多人來說都如此困難,而我對減肥失敗的認知可以歸納為以下5個原因:

  1. 減肥的動機源於對外界評價的恐懼而非對自己的愛

  2. 訂下遠低於健康體重範圍的目標

  3. 妄圖在減肥上一步登天

  4. 視減肥的過程為被迫的苦難

  5. 視與減肥目標背道而馳的行動為罪惡

  雖然我沒有接觸過很多減肥失敗的人,但就我所知,減肥失敗的人在減肥上大多是以「過程為結果服務」為主,也就是說由於心有不甘地屈服於對外界評價的恐懼,他們只是想快點得到減肥成功這個結果(而他們一些身邊的人對於減肥成功的定義也往往違反科學對健康體重範圍的認知),自然會抗拒循序漸進的減肥生活,更難以享受減肥的過程本身,當他們感到很餓或是看見自己一直很想吃的美食而忍不住大開吃戒時,或是當他們很累或者很厭倦運動而不做運動時,甚至是當他們看見身高和他們差不多卻又比他們瘦得多的熟人時,當然便會在強烈的罪惡感下不加思索地作出嚴厲和不近人情的自我批判(這也包含了一些虛妄的負性攀比)。長此以往,這種人頭腦的理智和內心的情感將會愈來愈對立(兩者理應平等地和諧共處),意識和潛意識也會愈來愈割裂(兩者應該是整合在一起才對),由於在人性上內心的情感遠遠強於頭腦的理智,以及在心理結構上潛意識對意識的控制遠遠強於意識對潛意識的控制,這種人的減肥失敗乃至失控的反彈即使不是必然,至少也是大勢所趨,而這種極大概率的因小失大可不是單憑鐵一般的紀律就能克服的(這種精神上虐待自己的變態自律正是導致厭食症和暴食症的最大原因),因為一個人要持久地和自己的內在小孩作對是極不可能成功的(我們的內在小孩比我們自身要厲害多了)。

  正因如此,那時的我便根據以下5個要點,最終幸運地能在隨後的4個月內減去20公斤(雖然這主要是因為我那時實在是太過肥胖了):

  1. 減肥的動機源於讓自己的身體變得更健康和敏捷(那時100公斤的我都有點不太想動了)

  2. 希望自己最終能把體重控制在72.8公斤至77.2公斤之間(即使還沒能完全成功)

  3. 即使平均每星期才能減1公斤我已經很滿足了(而我也並非總是能做到)

  4. 我本身便很喜歡每天都打保齡球或是去健身室(我打保齡球的方式有着很大的運動量)

  5. 即使在減肥中我偶爾也會心安理得地享受自己較少吃的美食(因為我事後還能減回去)

  除以之外,由於我在很久以前自己一個人玩過饑饉30(那時只是出於好奇),所以在不危及健康的前提下,即使是餓着肚子4小時或是吃得不是很飽(吃得太飽反而會很辛苦),對我來說也是一種美妙的享受(而且餓着肚子時吃飯可是比平常要美味得多了),結合我在減肥時以「結果為過程服務」為主的部署(體重下降的結果讓我更享受減肥的過程),我不但能很好的享受這4個月的減肥的過程,及後差不多1年半的時間都沒有出現明顯的反彈(大部分時間都在76公斤至78公斤之間),或是其他因為減肥而不容忽視的健康問題。即使一些知道我在減肥的人在看見我只用了4個月便減去20公斤時,一度擔心我的體重會出現反彈,但由於我清楚知道我這種減肥速度根本就一點也不快(至於比一些減肥達人要慢得多了),加上對我來說享受減肥的過程比減肥這個結果本身重要得多,以及我自認還是有點瞭解為甚麼這麼多人都會減肥失敗,所以我在減肥方面只需要一直對自己施加些許約束(遠遠不至於嚴格的地步),就已經可以在享受減肥的過程同時維持減肥的結果。

  由此可見,減肥的動機比起「更好地為別人而活」,還不如改為「無條件愛自己」,因為一個無條件愛自己的人,自然會愛護對自己來說至關重要的身體,而維持健康是身體最核心的真實需要,只要自己的肥胖已經或將會造成不容忽視的健康問題,自己便自然而然地會替自己構建一個能讓自己持續享受的減肥的過程,這樣的話在減肥上以「結果為過程服務」為主便會順理成章。另一方面,如果減肥是為了「更好地為別人而活」,那麼以「過程為結果服務」為主可說是必然的,儘管我不敢說這種減肥方式只會得不償失,因為的確有人能用這種方式迎難而上並減肥成功(從結果來說甚至是利大於弊),但即使撇除體重反彈至失控地步的巨大風險不說,這種減肥的過程很可能是痛苦艱辛到常人難以想像的地步,所以除非是為了藉此磨練自己排除萬難的堅定意志或是類似的特殊原因,否則最好還是儘量避免這種隨時引火燒身的恐怖減肥方式。


頭腦的理智與內心的情感

  頭腦所擁有的是理智,而理智擅長於追求離散的結果,以及在願意付出相應代價的前提下策劃出能得到這些結果的行動方針;相比之下,內心擁有的是情感,而情感擅長於享受連續的過程,以及在如實地活在當下的前提下明白此時此刻的自己處於怎樣的狀態。一般來說,「過程為結果服務」源於頭腦的理智,而「結果為過程服務」源於內心的情感,雖然兩者看似難以調和,但從來沒有規定過必須總是只遵從前者或是從者,畢竟在不同的情況下可以選擇不同的方式,只是其中一種方式往往會成為一個人在生命中一些特定階段的核心戰略。

  不用說的是,差不多所有人都同時擁有頭腦和內心,以及既運用理智又體驗情感,所以頭腦和內心並非二選一的問題,理智和情感也不一定就是對立的,真正重要的是在認清先後主次的前提下兼顧兩者。在做事時,因為得到既定的結果對那件事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理智需要先於情感(但又不能壓制情感),而內心也得服從於頭腦(但依然要尊重內心);而在為人時,因為享受理想的人生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情感需要先於理智(但又不能失去理智),而頭腦也得服從於內心(但依然要整合頭腦的聲音)。

  從能量層級來看待以「過程為結果服務」為主與「結果為過程服務」為主兩者的差異,能量層級400(理性)或以下的人,他們的核心戰略大多是以「過程為結果服務」為主,也就是「Human Doing」先於「Human Being」,而能量層級500()或以上的人,他們的核心戰略大多是以「結果為過程服務」為主,也就是「Human Being」先於「Human Doing」。這就是能量層級由400提升至500會這麼難的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因為一個習慣了以Doing為先而不自知的人要變為帶着自我覺察以Being為先的話,首先需要放下很多長年存在的虛妄的執着,也需要看透很多被人類普遍視為理所當然的世俗觀念,甚至可能需要拋棄一部分自己本來已經擁有或本來可以擁有的名利權勢,即使在這個改變的過程中自己有接納失去這一切的勇氣和決心,也不易得到對自己來說重要的人的理解或包容,所以這種很可能讓自己變得極端孤立的自我提升無異於在異常兇險的激流中逆流而上。

  當然,能量層級400 或以下的人為人時依然有着內心的情感,而能量層級500或以上的人依然會用頭腦的理智做事,只是兩者在生命中的重心不一樣罷了。對於以「過程為結果服務」為主的人來說,把自己的每一天過好就是為了更好地專注於實現一些心中一直在追求的成就和榮耀,所以這種人很容易便會把自己活成一種以加法為主的一生;對於以「結果為過程服務」為主的人來說,追求一些特定的成果就是了更好地延續心中一直在享受的人生,所以這種人很容易便會把自己活成一種以減法為主的生命(因為真正持久和深層的幸福和喜悅往往是簡單和樸素的)。

  簡而言之,能量層級400可說是Doing的極致,這種人雖然也非常重視連續的過程,但依然更重視離散的結果,並認為人生主要由一連串離散的結果所組成,而把它們像串珠那樣連在一起的則是連續的過程(珠子愈多及愈精美則整個串珠便愈漂亮及愈有價值)。另一方面,能量層級500可說是Being的開始,這種人雖然也非常重視離散的結果,但依然更重視連續的過程,並認為人生主要由貫穿整個生命的連續的過程所構成,而眾多離散的結果則是支撐着這條極長的橋樑的關鍵的橋墩(橋面愈堅固紮實強韌所需的橋墩便愈少及愈細)。


從「過程為結果服務」到「結果為過程服務」

  假設一個人的幸福程度可以化約為一個概略的指數的話,以「過程為結果服務」為主的人在這個「幸福指數」提升的瞬間最能感到喜悅(對應的專業術語是邊緣觸發),在同樣的時間跨度下這個提升的幅度愈大則喜悅的程度便愈高,因此這種人比起專注於活在當下地感激自己已經擁有的一切,更多的是專注於如何得到更多更美好的人事物。相比之下,即使這個「幸福指數」已經很大(比如說是90%),要是它長時間都沒有甚麼提升的話,這種人所感到的喜悅會小得多(甚至遠遠少於由30%上升為50%的那一瞬間),要是這個指數甚至是不斷緩慢地下降的話,即使這個指數再怎麼下降都不會小到哪裏去(比方說下降到80%),這種人也不容易在這個趨勢下維持發自內心的喜悅。

  可以預見的是,以「過程為結果服務」為主的人在「幸福指數」上升的階段時,初時或許會欣到欣喜若狂,因為這時這個指數在較短時間內能有着較大的升幅,但在邊際遞減效應下,這個指數在同一時間跨度的升幅整體上會愈來愈小,所以很弔詭及諷刺的是,這種人的「幸福指數」愈高,這種人大體上便愈來愈難以維持源於自心的喜悅。而且,「幸福指數」不太可能可以無上限地提升,當這種人的「幸福指數」已經提升至接近這種人自身的上限時,只要這種人繼續堅持以「過程為結果服務」為主,這種人要麼會因為這個指數一直維持在相近的水平而愈來愈難以感到精神豐盛,要麼會因為最終忍不住妄圖把這個指數提升至遠超自己的上限而變相毀了自己,反而使這個指數在短期內大幅下降,雖然這種突如其來的打擊,給予了這種人往後再次享受這個指數短期內大幅上升所帶來的巨大但短暫的滿足的機會(至少對於能量層級310至400的人來說),但這種沉重的打擊也有一定的可能會使這種人再也無法或不願再次站起來重新出發(特別是對於能量層級175或以下的人來說)。

  與此相反,以「結果為過程服務」為主的人只要「幸福指數」本身已經足夠高的話(對應的專業術語是電平觸發),這種人在內心深處便能一直有着細水長流式的喜悅,即使這個指數更大的話這種喜悅也會更持久和更大,但是這種人依然可以放下對於追求「幸福指數大幅提升」的執着和迷戀(真正的幸福源於低內耗的內心而不是可以隨便向外求的東西),而是改為一邊心懷喜悅地珍惜這個指數足夠高的每一個當下所帶來的幸福,一邊感激自己幸運得能擁有此時此刻所擁有的一切,這樣的話這種人便能在長久的臣服於生命的本質及尊重一切人事物的本來面目中感到內心愈來愈平靜與安寧。假設這種人的「幸福指數」由100%跌至60%,只要60%對這種人來說仍然是綽綽有餘,雖然這種人也會一時間感到很可惜很遺憾,但這種哀傷和悲痛也只會是比較短暫和溫和的,這種人在不久的將來如實地理解和接納所有一切後,還是會感到幸福和喜悅的,只是這種幸福和喜悅或許沒有以前那麼強就是了(若能達到整體能量層級540或以上的話這種失去反而會帶來更大及更難能可貴的幸福和喜悅)。

  當然,儘管以「結果為過程服務」為主的人,不會在自己的「幸福指數」足夠高的前提下依然執着於必須進一步提升這個指數,但這不意味着這種人會刻意放棄這些提升的機會,反而是會以順其自然的態度看待(在把自己控制範圍內的部分做到自己可持續的極致的同時如實地接受自己不能控制的每一個部分),如果能享受這個指數變大後帶來的更大和更持久的喜悅的話固然更好,不過如果這個機會並不太可能屬於自己的話這種人也不會強求甚麼。同樣道理,只要是同樣的上升幅度,這種上升的時間跨度對於這種人來說並不是很重要,所以這種人即使在追求一些特定的結果時,也很少會急於求成,而是會一邊尊重這種追求背後的客觀規律,一邊享受自己的「幸福指數」在緩慢地上升的過程中所帶來的滿足感。

  雖然我不太確定,但在我試圖把自己整體的能量層級由400上升至500的經歷來看(即使我還沒成功),由以「過程為結果服務」為主改為以「結果為過程服務」為主的其中一個方向,就是把自己最主要的焦點從「自己能得到甚麼」轉變成「自己已經擁有甚麼」。雖然要回答「自己能得到甚麼」需要檢視「自己已經擁有甚麼」,因此能量層級400的人也很珍惜自己已經擁有的一切,但那是為了讓自己在將來可以得到更多自己想得到和能得到的,儘管這種人並不會執着於必須要得到它們(也就是盡人事聽天命);另一方面,要回答「自己已經擁有甚麼」卻不一定需要知道「自己能得到甚麼」,所以對於能量層級500或以上的人來說,只要自己怎麼看都已經擁有得足夠多,「自己能得到甚麼」這個問題的答案基本上都是錦上添花,有的話當然更好,沒有的話自己依然很豐盛了,畢竟這種人確信一旦自己變得擁有得不夠多的話,還是總會有辦法讓自己自然而然地得到更多,從而讓自己再次擁有得足夠多。

  為了做到這種心態上深層次的覺悟,我一直都嘗試覺察到底自己視多少我已經擁有的為理所當然,以及觀照我是否其實太過害怕失去那些我已經擁有的,才會在情感上透過源於潛意識的自我欺騙來視它們為理所當然,藉此否定和逃避這種彷彿要壓倒自己的恐懼(即使我理智上能在意識層面明白它們並非理所當然),我愈是堅持這種自我覺察,便愈是明白我真的已經擁有很多很難得的人事物了。另一方面,假如我在體會到自己已經擁有很多的前提下依然非常渴望擁有更多的話,或許這意味着我的內心深處仍然有着一種極為根深柢固的匱乏感,而這種匱乏感很可能代表我的內在小孩還有一些我還沒有發現的長期未被滿足的真實需要,所以才會要求我擁有更多看似能滿足這些需要的外在人事物。

2022年9月22日 星期四

無條件的愛就是自然而然地做該做的事

  最近嘗試把自己整體的能量層級提升至500(),因此也嘗試體驗一下無條件的愛是怎麼回事。我個人認為,達致無條件的愛這種境界的其中一個方法,就是嘗試維持以下5個要素:

  1. 做該做的事

  2. 自己想這樣做

  3. 享受這樣做的過程

  4. 喜歡這樣做的自己

  5. 一切都可持續

  接下來,我打算就着每個部分逐一說明我是如何理解這種無條件的愛的。


做該做的事

  所謂該做的事,並非只是考慮世俗的道德或是社會的規則(它們是不容忽視但又不是太過重要的因素),更重要的是洞察包括自己在內的相關持份者的真實需要(這不一定和他們的慾望一致),並思考自己到底有能力做甚麼,前提是這樣做不會弄出更大的問題出來。從這個角度來說,一個連自己和別人的真實需要都毫不瞭解的人,是很難給予自己或別人無條件的愛的,假如這種人真心誤以為自己正在給予無條件的愛的話,這種愛很可能混入了一些連這種人自己都沒有發現的隱藏條款(即透過事前的付出來索取事後的回報)。

  反過來說,一個能自然而然地給予自己和別人無條件的愛的人,除了經常都非常明瞭自己的真實需要外,更往往對別人的各種細節有着極為敏銳的觀察力,所以才能一再地同時滿足自己和別人的真實需要,又很少弄出更大的問題。不用說的是,這種人有着豐富的經驗和大量的閱歷、淵博的知識和長期的自我覺察,以及敏感(但不過敏)的內心和充滿智慧地地活在當下的精神上的獨立,否則的話便難以可靠地理解各種人際關係背後眾多複雜的供需匹配問題,特別是當一個人難以如實及不帶評價地接納一切外在人事物的本來面貌時。

  至於為甚麼無條件的愛意味着做該做的事,那是因為只有好心不一定能做出好事,不然的話世上便不會有這麼多源於好心的壞事了。如果一個真心相信自己是在無條件地愛自己和別人的人三番四次地無意間做出傷害自己或是別人的事,總有一天別人乃至那個人自己便會變得再也難以承受這種愈來愈扭曲的愛。

  正因如此,無條件的愛雖然主要源於自己的善意,但也需要有着對客觀世界清晰而恰當的認知作為強大的支撐,才能一直把自己的善意化為利人利己的善舉。所以無條件的愛一般來說不是能一步登天的境界,而是需要一邊慢慢放輕和放下各種虛妄的執着(這是為了讓自己能更精準地感知到自己和別人的真實需要),一邊漸漸練習感激自己的幸運和享受自己已經擁有的幸福和喜悅(只有精神富足的人才能經常心懷善意),直到在長期的循序漸進的習慣上的改變後,種種利人利己的善舉對自己來說將變得像呼吸一樣自然。


自己想這樣做

  即使知道自己有能力做也應該做某些事,但有些時候我們就是不想做這些事,因此我們便容易陷入做還是不做的偽兩難。但對於處於無條件的愛這種境界的人來說,他們能一眼看穿這種偽兩難的虛妄,因為真正愛自己的做法既不是不情不願地做這些事,也不是因為不想做便直接放棄,而是先嘗試覺察自己這種「不想做」的情感,再從中觀照出背後隱藏於內心深處的糾結和拉扯,這樣最終便能一邊愛自己一邊做該做的事。

  以我自己為例,我在那份工作還沒有完約前,幾乎每一個在上班時的行動都源於「自己在甚麼時候應該在甚麼位置做甚麼才能可持續地為公司和客戶給予最大的價值和發揮自己的最大貢獻」,而我之所以在工作中採用這種行動模式,並不是因為任何人要求我這樣做,也不是因為我害怕我不這樣做便對不起別人,而是因為我認為這樣做最有利於身心靈上的自我成長,也最能協助我把自己的利益調整至和身處的環境的利益一致,從而最高效地維持自身利益,所以我才會這麼想如此自發主動地承擔超出職責範圍但又不會越權的工作。或許一些同事會覺得我很傻或是我不情願地受了很多不必要的委屈,但我其實是一個挺自私的人,我差不多每一步都有我自身利益的考量,我只是認為持續地利人利己是保護自己的最好方式而已(在不弄出更大問題的前提下),所以我才自主選擇了用這種方式不斷挑戰和超越自己(因此也無所謂忍不忍讓的問題)。

  當然,我也有不想做該做的事的時候,而這甚至不一定是因為自己很想有一些短暫的休息,而是有些時候也是源於自己對外界一些我難以控制的人事物依然有着一些不容忽視的抗拒,所以我才會在預見那個工作環境很大機會會在可見的將來內急轉直下後,以愛自己為抗拒直面這種對我來說前所未見地艱鉅的逆境的藉口。對於公司或是一些同事來說,我不續約的決定或許是背叛或拋棄了他們(即使我認為他們並不這樣想),所以假如他們在對我感到不捨的背後原來有着一份怨恨的話(雖然我感覺不到就是了),我是可以理解和接納的,只是過於弱小和無能的我實在無法在變得如此嚴峻的環境中繼續維持自己的利益和公司及客戶的利益一致,因此我很可能會變得為了保護自己而毫不理會任何其他同事的利益,而這正正是我不想成為的那種人。

  從我這個例子可以看到,一個人愈是認為「想做」和「該做」是對立遠遠多於同源,那個人便愈難給予無條件的愛,因為一個真正能無條件的愛自己和別人的人,是可以輕易整合「想做」和「該做」這兩者的,即使這並不代表他們總是到做到這點。當然,一個能量層級再高的人,也不太可能總是想做該做的事,但在這種情況下能量層級500或以上的人依然能愛自己這樣的一面,甚至能接納別人對自己無法維持「永動機幻想」的失望,因為完美是只能不斷逼近而永遠無法完全做到的目標。


享受這樣做的過程

  即使一個人一開始很想做某件事,但在實際做這件事的過程當中,那個人或許會感到痛苦和辛酸,因而會想半途而廢。正因如此,一個能無條件愛自己的人,不但會為自己的一切決定負責到底,也會享受做事的過程本身,所以這種人除了是想做該做的事外,更能在整個過程中感到幸福和喜悅,並感激自己幸運得能擁有這種經歷。

  還是以我自己為例,在健身室鍛鍊肌肉和用太空漫步機減肥是我認為自己其中一些該做的事,因為我認為讓自己的身體變得更為強壯和更有力氣也是愛自己的身體的一種表現,所以我自然而然會很想去健身室。由於我有了差不多12年的健身經歷,我能很好地分辨自己這樣做是安全還是危險,所以不論是鍛鍊肌肉時感到肌肉很痛,還是用太空漫步機減肥時感到很喘,只要我確信自己在安全方面還是綽綽有餘,我也會把這種肌肉的痛和氣喘的苦視為另一種美妙的享受。

  當然,我在健身室時也難免有很想快點回家的想法,但我明白這並不代表我不享受健身的過程,而只是我可能需要在健身室裏休息得長一點,以及需要稍為降低一下接下來的鍛鍊強度。這有點像吃自助餐一樣,一場自助餐一般都是分開數次進食的,因為中間要有一些休息,否則的話在那場自助餐便會因為缺乏中間的休息而只能少吃很多美食了,所以這些休息的存在並不代表那個休息的當下的自己並不喜歡吃自助餐。

  由此可見,在做該做的事時,得到需要得到的結果和避開需要避開的問題固然重要,但是享受做事的過程也是不可或缺的,不然的話即使我們在做這些事前是真的很想這樣做,也難免會因為過程中的種種抗拒而變得難以同時無條件地愛自己和別人。所以每當在做事的過程中內心出現一些糾結和拉扯時,在可行的情況下嘗試先稍為休息一下,並藉此覺察自己到底在抗拒甚麼,以及觀照自己能在做這些事的過程中享受甚麼幸福和喜悅,也不忘感激自己幸運得能親身參與這些事,這樣的話或許便能漸漸地變得在做事的過程中全情投入得渾然忘我。


喜歡這樣的自己

  隨着一個人愈來愈自然而然地想做該做的事,並愈來愈享受做這種事的過程,這個人也會愈來愈喜歡「用這種方式利人利己的自己」,因而會變得更為自然地想做該做的事,並更為享受整個過程,最終形成一個愈來愈堅固的正循環。當然,如果這個人本身討厭利人利己,而只是熱衷於損人利己的話,試圖讓自己想做該做的事並享受做這種事的過程反而可能會使這個人變得愈來愈憎恨自己,所以喜歡「利人利己的自己」也不一定就是這麼容易就可以做到的。

  又是以我為例,我喜歡「自然而然地假裝沒聽見一些同事在背後說我壞話」的自己(也尊重別人在背後說我壞話的自由),因為這樣我便能用另一些角度來瞭解自己的盲點及自己的行為對別人的影響(從而讓我更好的判斷甚麼是該做的事),也喜歡「自願假裝不知道一些同事只是把我當作是好使好用的工具人」的自己,因為這樣我便能更加明白一些只想着怎樣利用別人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從而讓我更好的和這種較為常見的人相處),更喜歡「有點想成為一些人的情緒垃圾桶」的自己,因為這樣我便可以嘗試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鍛鍊自己情感上的垃圾發電的能力(也就是從別人的負面情緒中覺察出他們未被滿足的正面需要和觀照自己會否有着類似的糾結和拉扯)。我願意在不太過份的前提下偶爾被一些人佔自己一些小便宜,也喜歡這樣看似不太計較的自己,因為我認為這有助於我放輕乃至放下對小便宜的執着(從而更聚焦於長遠利益),正如我享受「一些人把我當作是無知的弱智」這個過程本身,也喜歡這種看破不說破的自己,因為這樣我便能愈來愈看透「渴望聰明絕頂和比別人都要知道的多」到底是有多麼的虛妄。

  當然,一個在無條件的愛這種境界的人之所以會喜歡「自然而然地利人利己的自己」,並不是因為覺得這樣的自己在道德上有多高尚或是在處世上有多高明,而是因為對這種人來說,只要自己真誠的付出最終是利人利己,這種不求回報地付出的過程本身便是無上的幸福和喜悅,所以這種人不但不會覺得別人欠了自己,甚至會在內心深處反過來感激對方透過成為自己付出的對象給予了自己「享受付出的過程」這種榮幸。對這種人來說,別人願意適當地給予回報固然是錦上添花,但即使別人視這種付出為理所當然,甚至反過來恩將仇報(當然這種人也早就對這種可能性有所防範),這種人也不會怨天尤人,只會一邊感到很可惜及很遺憾,一邊嘗試在盡量不會太過傷害別人的前提下用正當的方式和理由保護自己,從而讓自己可以繼續無條件地愛自己和其他人,以及讓那些不知道飲水思源的人明白把自己當成是巨嬰一般去剝削壓榨其他人只會讓自己的路愈走愈窄。

  正因如此,一個能喜歡「自然而然地利人利己的自己」的人,往往也重視整個過程而輕視一時得失,也就是着眼於長期產能多於短期產量,畢竟無條件的愛這種境界本身便是在身心靈上長期產能很高的其中一種表現,而一個和自己的關係極為融洽的人,由於放下了很多內心的糾結拉扯,長期產能便會少了大部分的不必要的內耗,所以這種人根本不太需要擔心短期產量不太夠的問題,更很少會虛妄得不惜損害長期產能也要追求短期產量(也就是殺雞取卵)。相反,一個在各方面都很吝於付出的人,往往是因為內心深處有着非常根深柢固的匱乏感,使得這種人在身心靈上的長期產能虛弱得只能非常勉強地支撐在情感層面上「餐搵餐食餐餐清」(即是每一天再怎麼不近人情地開源節流都只能僅僅應付當天的必要支出而無法留下任何儲蓄)這種精神貧窮,這種人別說是無條件地愛自己了,要是能不演變成病態的自我憎恨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一切都可持續

  我認為可持續性是構成無條件的愛的其中一個絕對必要的部分,因為一種真誠卻又不可持續的愛愈是持久,在無以為繼的一刻造成的傷害往往也愈大。這就像是一個人試圖捧起另一個人,前者只會不自量力地把後者愈捧愈高,到了前者用盡力氣不支倒地時,後者也會跌得很痛,前者在變得無力前把後者捧得愈高,後者只會在前者撐不住時受到愈大的傷,如果前者把後者捧得太久,使得後者失去了行走的能力的話,後者最終便會在跌倒後無法靠自己站起來(一些愛情悲劇似乎就是這樣搞出來的)。

  所以即使一個人能形成「想做該做的事並享受做這種事的過程乃至喜歡做這種事的自己」這種利人利己的正循環,這種循環也必須是可持續的,否則這種循環本質上只是無異於鏡花水月的泡沫而已。假如一個人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製造一個不必要的泡沫,這種泡沫只會愈來愈大,愈遲爆破的話對自己和別人的傷害也只會愈深和愈不可逆。

  假如自己在嘗試實踐無條件的愛上出現可持續性方面的問題的話,一方面要嘗試找出是甚麼導致這種嘗試變得不可持續,一方面也要自我覺察這種看似無條件的愛會不會隱藏着一些內心深處一直還沒有被適當處理的創傷,因而導致自己用了這種變得不可持續的方式試圖補償或慰藉自己一些心理上的缺陷。當然,雖然無條件的愛別人理應透過不斷為對方賦權而使對方在精神上變得愈來愈獨立,但是如果這種愛不幸地造成別人對自己的過度依賴的話,也需要在這種依賴變得不可逆前想方設法讓對方明白這樣下去是不可持續的,而這在有些時候意味着困難但必要的真誠溝通

  正正是因為意識到可持續性在無條件的愛當中是有多麼的重要,對於可持續性的重視也成為了我到現在都還沒有任何戀愛經歷的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因為對我來說愛情是極為沉重的責任,畢竟這有相當的可能關係到對方的終生幸福,如果我遇上一個心智不夠成熟的另一半,而我的心智又還沒有成熟得能讓對方的心智最終變得成熟,對方或許會因為和我交往而毀了自己(我不想毫無根據地假定對方肯定能再次站起來),而這樣未免太過可惜及太過遺憾了,所以我想盡量避免把自己的幸福建基於別人的痛苦之上。雖然一段關係往往需要雙方都在心智上有一定的成熟程度打能持續下去,可是由於我的各種外在條件都實在太差,我不認為自己會有很大的機會能遇上心智足夠成熟的另一半,我也認為如此好的對象值得擁有各方面都比我優秀得多的人,所以作為一個各方面都不斷成長中的全方位廢物,我在自己整體的能量層級由400(理性)提升至500前不打算主動找戀愛對象,而是先透過和自己的內在小孩談戀愛來學會無條件地愛自己,至少我現在已經可以喜歡這個做甚麼都不行但各方面都依然一直在緩慢地進步的自己。


小結

  雖然我不敢說我已經完全領悟甚麼是無條件的愛(我對無條件的愛的理解甚至可能已經扭曲到不知所謂的地步),但最後我依然試圖以一個例子說明無條件的愛是可以如何包含「做該做的事」、「自己想這樣做」、「享受這樣做的過程」、「喜歡這樣的自己」和「一切都可持續」這5個要素,而它們又可以是如何反過來構成無條件的愛。

  我早前在一個非常偶然的情況下遇上了一個女孩,在有幸和她直接溝通後不久我便慢慢地有點喜歡她,在知道她早就已經有男朋友前我甚至想過嘗試一下我到底有沒有可能可以成為她的男朋友。慶幸的是,我在不久後便知道了原來她早就已經有男朋友很久了(她也沒打算對任何人隱瞞這件事),所以我才能及時調整自己的行為,改為盡量不在沒必要的前提下主動接近她,以免自己有一天忍不住對她表明自己對她的喜歡,因而對她造成困擾。

  或許有人會認為我是個懦夫,而我也沒有充分的理據論證自己不是膽小,只是我感到她和男朋友的感情非常融洽(我很有幸能和她的男朋友相見),我不但無論如何都絕不可能有任何機會,主動出擊的話更是只會無謂地讓她甚至她的男朋友感到不安而已,所以既然怎麼看她都已經找到了屬於她的幸福,我不主動打擾她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假如我是真的有點喜歡她的話,在牽涉到我和她的事情上我便應該在合理可行的前提下盡量以她的利益為優先,否則我只是被過剩的佔有慾蒙蔽了自己而已。即使在萬一的情況下我主動出擊最終能使自己變成她將來的男朋友的話,我這樣做恐怕依然會有很大機會導致她現任的男朋友大受打擊,因為和平分手本來就不容易,能徹底放下一段曾經的美好更是難得,至於自然而然地衷心祝福自己的前任能因為她的現任而變得比和自己在一起時更加幸福美滿的更是絕無僅有,而我想盡量避免不必要地蓄意傷害別人,因為這對我來說是最核心的核心價值,要是有一天我變得經常毫無必要地蓄意傷害別人的話,我或許便再也不是「我」了。

  另一方面,即使撇除自己的能量層級還是低得最好不要在戀愛上胡亂地主動出擊這點外,我也沒有因為我沒能成為她的新任男朋友而感到可惜或是遺憾,反而儘管我已經不太可能會再和她相見,我依然默默地感激她非常偶然地曾經出現在我的生命當中,也為此感到自己十分幸運。因為她是我第一個內心有點喜歡的女孩,直到現在依然如此,是她讓我不用在更往後的時間才能體驗喜歡一個女孩對我來說是一種怎樣的經歷,也是她讓我更加了解我大概會想做甚麼類型的女性的男朋友,甚至是她讓我用另一個方式瞭解自己心中理想的母親和現實的母親或許會有着甚麼差異(包括我在內的很多人的內在小孩都有把理想的異性父母投射到異性伴侶身上的傾向)。

  在此以外,我也沒打算忘記她,因為對我來說在我還能和她相見時,每一次看見她和她的男朋友快樂地在一起,我都會像看見美麗的藍天白雲一樣感到幸福,所以即使是現在我偶爾也會因為短暫地想起她而感到有點喜悅,我甚至在極少數時候會在心中略為祝福她和男朋友一直幸福美滿下去(即使我知道這一切從來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正如我不需要擁有大自然的藍天白雲也能透過臣服於展現出藍天白雲的當下而感到平靜和安寧,我也不需要擁有她才能因為看到她的幸福而感到喜悅,更何況她是一個有自由意志的獨立個體,我根本不可能也不應該把她當作是物品一樣試圖佔有或控制。

  我認為至少在大體上,自己在看待「對她的喜歡」上我做了該做的事,因為我沒有為此感到痛苦或受傷(或許是因為我從來沒有真正拿起過才能如此輕易地看似放下了這份喜歡),也不太像是有對她或是她的男朋友造成不容忽視的傷害;我以所以想這樣做,是因為我希望我和我的伴侶之間的愛情是一種可持續的互利共贏的關係,而不是一種情感上兩敗俱傷的權力爭奪戰,既然勉強很難有幸福的話,我便自我覺察我對她的喜歡反映了內心深處哪些未被滿足的真實需要就好我以所以享受默默喜歡她又盡量和她保持距離的過程,是因為我對她的喜歡很可能混入了一些我心中的理想母親的投射,保持距離的話可以確保我一邊認清我其實並不是非常瞭解她,一邊觀照出我心中的理想母親至少包含甚麼元素,這樣我既可以享受這種投射給予我的喜悅(即使這從一開始便是假的),又不會被這種投射欺騙自己;我以所以喜歡沒有胡亂表白的自己,是因為我知道比起執着於一些極難被我控制的結果,更重要的是如何珍惜當下的美好及活出一段有意義的過程,要是我因為痴迷於對她的喜歡而錯失了對我來說重要得多的自我成長,如此荒唐的一葉障目我認為實在是太可悲了;我之所以可以持續了大半年都沒有向任何人表明我對她的喜歡,是因為透過覺察自己對她的喜歡本身便能有助於自己身心靈上的成長,至少在當我想站在她的角度為她做點甚麼但欠缺恰當的名份時,雖然我最終甚麼都不能做,但在這個過程中我已經可以練習自己將心比己的意願和能力,這對我來說已經很足夠了。

  雖然我不敢說我有實際上無條件地愛過任何其他人,但至少我確信在喜歡她這段經歷中,我做到了無條件愛自己,除了是因為我的行動滿足了「做該做的事」、「自己想這樣做」、「享受這樣做的過程」、「喜歡這樣的自己」和「一切都可持續」這5個要素外,我對她的喜歡也進一步增加了對自己內心深處的情感的興趣,或許是因為她的出現,我才會這麼快便如此渴望和自己的內在小孩交流,否則的話我便難以在用了不到1年的時間便能讓我的內在小孩由害怕和討厭我變成喜歡和信任我,所以我不排除是她間接導致我這麼快便能在身心靈上覺醒到現在這種地步(雖然我現在的能量層級還是只有400便是了)。當然,我自己的內心還有不少糾結和拉扯需要清理,我的內在小孩也有一些非常深層又大大超出我當前的處理能力範圍外的心理創傷,所以我希望自己能在嘗試把自己整體的能量層級提升至500的過程中,對無條件的愛有更全面和深刻的理解和洞見,也希望自己會在和內在小孩之間的關係變得愈來愈融洽的前提下愈來愈自然而然地無條件愛自己,最終能讓自己像呼吸一樣無條件地愛自己和別人。


  後記:雖然我在工作方面完約後,我的內在小孩每一次都堅定地告訴我我整體的能量層級已經達到500,在順境中狀態特別好的時候甚至能稍為接近540(喜悅),但由於我不敢說我有實際上無條件地愛過任何其他人,而只是能做到無條件愛自己,並享受這個過程給予自己的幸福和喜悅,所以或許是因為我和內在小孩談戀愛的緣故才會讓「他」把我說得那麼好。畢竟我可能還需要放下很多自己還沒覺察到的虛妄的執着,我不排除自己離無條件的愛別人依然相距甚遠,不過即使如此,我依然感激自己一直都能如此幸運,也希望自己能繼續好好珍惜活在當下的美好。

  在無條件愛別人這方面,我做得最為接近這種境界的是,我還沒有完約前,有個上司曾經對我作出了一些我到現在都還沒能完全理解的批判。雖然在理智上我怎麼看都只能認為這是無理取鬧,可是在情感上我卻會嘗試洞察我的甚麼行為觸發了那個上司的甚麼恐懼,以及透過觀察那個上司就這種恐懼所採取的行為與事件本身到底有多麼的不成比例,來評估那個上司到底有多麼的拿這種恐懼沒辦法。

  雖然在那次事件中我最終只能保護自己,沒能幫上那個上司甚麼(那個上司的情緒本來也是那個上司自己的責任),但是我不但沒有因為那個上司對我造成的輕微的困擾而討厭那個上司,反而感激那個上司讓我覺察到了一些人一種不那麼健康的心智模式(簡言之便是透過試圖強勢地把外在環境控制成自己心中的安全模式來逃避和壓抑內心毫不瞭解卻又猛烈而深層的恐懼)。我不敢說這代表在那次事件中我無條件愛那個上司,但至少我確實是有試圖這樣做,雖然從結果而說似乎是徹底失敗,不過這次失敗的經驗也讓我對無條件愛別人有着更為清晰的概念,而這對我來說已經很足夠了。

2022年9月19日 星期一

在挫折中感到喜悅也是一種幸福

經歷

  我一般有空時,都是去保齡球場A打保齡球的,而那裏只有在早上才能打得較為便宜,所以我一般都是在那段時間打打保齡球。但在約1個月前某天上午,因為突然有要事而錯過了A的優惠時間,因此我改為去下午也挺便宜,甚至比A的優惠時間更為便宜的保齡球場B打保齡球。雖然B的優惠時間比A的還要長一些和便宜一些,但是因為相對於自己的家來說,B的距離比A的要遠得多,所以我一般不太會去B打保齡球。只是如果我錯過了A的優惠時間,或是遇上A因各種原因而讓我無法打保齡球的情況,我也會考慮去B打保齡球,不過這種情況很少出現便是了。

  就在我去B打保齡的那天下午,由於那時還是暑假,多了很多人打保齡球,所以我知道我很可能需要在那裏等待一段時間才能拿到球道。可是最後我卻等了超過2小時,而這麼長的時間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這甚至使我錯過了B的優惠時間,因此我無法用最便宜的價格拿到球道。雖然這對我來說已是最近數個月以來較少遇到的較大的挫折,可是這終究是因為我沒有事先考慮過這種可能性,以及是自己選擇了一直等下去(畢竟帶了2個私家球的我可不想就這麼回去),我只是覺得是自己的見識還是太少了。加上我可以一邊站着等待一邊看其他人打保齡球,所以對於這2小時的等待,以及隨之而來的額外的金錢上的付出,我也沒有多大的怨言。

  正當我終於可以拿到球道打2小時的保齡時,打了約1小時後因為球道某些機器有一些故障,在理應出現全部10個球瓶時3號瓶就是放不下來,所以我按照慣例按下求助按鈕。一般來說,這種問題大多在1分鐘內就能修好,可是那次我卻等了超過20分鐘,最終職員也沒能解決問題。到最後職員乾脆暫時先不繼續修理,而是先讓我繼續打保齡球,否則的話我餘下的40分鐘可能都只能就這麼等下去,而且在慣常做法下B也不太可能把修理所用掉的時間補回給我。既然我不能在職員修理球道問題時打保齡球,我當然是接受職員暫停修理的決定(所以在整個過程我也沒有表達過自己的不滿),改為珍惜我還擁有的打保齡球的時間,即使在少了3號瓶的情況下本來就不易做到的全中對我來說將變得難如登天。

  在最近這數個月,我都很少感到明顯的憤怒,最多只是偶爾以有點憤怒作為釋放壓力的藉口,但是這一次我的內心是真的很憤怒。這是因為與我很多年前去過的另一間保齡球場C不同,那時C明顯是無心經營所以球道經常出現各種不容忽視的問題,反觀B不但平日是很用心的去經營,生意在近期更是怎麼看都是蒸蒸日上。雖然我知道我這次在B的經歷只是單純的不幸(而且那些負責維修的職員那時比我還要不幸多了),但是在和C的比較下,我反而更難以接受我竟然會在B遇上這種用超過20分鐘都無法修好的問題,特別是當這種問題大多都能在1分鐘內修好。反觀如果我是在C打保齡球時遇上這類問題,我是可以較為平靜和淡然在看待這一切的,畢竟我是在知道C是無心經營的前提下,依然選擇在那裏打保齡球的。


啟發

  即使在B打完保齡後不久,我還在B那裏收拾自己的東西時,我依然一度憤怒得有大力摔破保齡球的衝動,乃至我都能「看見」自己的內在小孩這樣做的畫面了。但是由於我平日有自我覺察的習慣,加上那時我打的是自己的私家球,我當下依然明白如果我真的摔破的話不但是自己的損失,更會對B和附近無辜的顧客造成很大的困擾。正是這種自我覺察才讓我明白,原來當情況大幅偏離我的預期,而我又認為我的預期不論在情在理都相當正當和充分時,我便會稍為有一種類似於被背叛的感覺。所以我很慶幸我沒有順着那股衝動行事(也沒有用任何形式對外展示自己的憤怒),而是選擇了觀照這股憤怒背後那種彷彿被背叛的感覺,如果沒有這次的挫折,我不知道我到底到了何時才能有這種頓悟。

  不僅如此,當我在回家的路上比較A和B時,提醒了自己B本身其實也沒有甚麼不好,只是不太適合我而已。相比之下,原來A對我來說本身就是非常好的保齡球場,我能在A打保齡球對我來說本來就很幸福,只是我在此之前一直都沒有清晰地意識到這點。要不是我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有不少陌生人,我早就讓自己毫無保留地表現出自己的喜極而泣了,所以我改為在內心感受自己這份感動,畢竟這次的經歷能讓我懷着感恩之心享受在A打保齡球的樂趣。即使我在此之前便一直珍惜在A打保齡球帶來的喜悅,但是在這次經歷後我在A打保齡球時比以前感到更加幸福,因為我此後每一次去A打保齡球前,都會略為回憶這次在B所遇到的挫折。

  除此之外,最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在這段只有數分鐘的喜極而泣的狀態裏,我確信自己正在短暫經歷能量層級540(喜悅)的境界。因為我能在這次對我來說已經是最近數個月以來較大的挫折中,由衷感恩自己在這種狀況下依然發自內心感到喜悅和幸福,而這是我有記憶以來都沒有經歷過的,即使我在數年前經歷了比這種小事還要大得多的逆境。在此之前,我也有過數次類似於這種無條件的喜悅的短暫經歷(也有喜極而泣),但它們都是源於一些在順境中有點難得的自我突破,例如打保齡球打出了一些我以前做不到的紀錄。而這和在這次挫折中感到的喜悅是有點不一樣的,因為只有這種挫折中的喜悅才能讓我明白,我平日經歷的順境到底有多美好,而有些特別重要的自我覺察也是只有在挫折中才能被觀照出來。

   雖然這次在B打保齡球的過程木身,是我打了數年保齡球以來性價比最低和打得最不開心的一次(不考慮完事後的自我覺察),也是最辛苦和麻煩的一次,但這次也是對我來說至今最寶貴和難得的打保齡球的經歷。因為這次挫折本身即使不是甚麼大事,但卻能讓我帶着感恩之心去A打保齡球,也讓我更珍惜和享受往後在A打保齡球的喜悅和幸福,更讓我頭一次親身經歷能在挫折中感到喜悅是何等值得感恩的幸福。假如我早就知道,這次在B打保齡球會變成這樣的話,我還是會再一次作出這種看似愚蠢至極的選擇,然後欣然接受接下來的挫折。因此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後悔那次去了B打保齡球,或者應該說,偶爾作出一些有點愚蠢卻又依然安全的選擇,反而往往能得到一些正常情況下很難得到的意外收獲。


反思

  這個挫折給我的喜悅,讓我再一次思考自己如何看待和面對我的工作是否續約的問題,雖然我最終沒有改變自己不續約的決定,但現在我對這個決定已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假如我在自我成長方面就像一雙腳掌,而我從事的工作就像是這雙腳掌所穿上的一雙鞋子的話,那麼我決定不續約的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這雙腳掌已然變得很大,而這雙鞋子相對上便變得太小了(另外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我預見這個工作環境在可見的將來很大機會會急轉直下)。雖然這雙鞋子一直都沒有甚麼大變化,也一直都很好,而這雙腳掌能在2年內成長迅速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穿上了這雙鞋子,可是到了現在這雙鞋子已經不再適合這雙腳掌了。這雙腳掌在最初穿上這雙那時相對上較大的鞋子時小得只有能量層級250(淡定),但隨着這雙腳掌成長至能量層級310(主動)乃至350(寬容)而變得能舒適地穿上這雙那時相對上不太大也不太小的鞋子,到了這雙腳掌成長至能量層級400(理性)時穿上這雙那時相對上已經變得較小的鞋子已經覺得挺辛苦了,直到這雙腳掌試圖成長至能量層級500()時這雙鞋子根本相對上小得幾乎不可能讓這雙腳掌在穿上這雙鞋子時變得那麼大(而這種變相削足適履的「痛」對我來說也是極其難以忍受)。

  不過,正因為經歷了在B打保齡球的挫折所帶來的喜悅,我才明白假如我在上班時整體的能量層級已經可以輕易維持在540的話,我絕對會很高興地續約。因為這意味着我很快便能享受對自己來說前所未有的逆境,以及其中帶來的巨大喜悅和幸福,也能很好的鍛鍊自己在自我成長以外很多其他方面的工作能力,乃至更為珍惜和感激平日看似理所當然的順境。遺憾的是,如果現在能量層級還是太低的我遇上我所預見的逆境的話,我恐怕要在上班時把自己整體的能量層級一下子下降至250才能安穩地生存下去,也就是用盡一切符合規章制度的方式來保護自己而毫不理會同事以至客戶和公司的利益。由於我覺得把自己弄成這樣對自己和別人來說都實在是太可惜及遺憾了,所以我並不想繼續待在這種再怎麼美好都變得很不適合我的地方,反而是應該把變相被自己浪費的位置空出來,並由比我能幹和熱心得多的人頂上。

  如果沿用一雙腳掌和一雙鞋子的比喻,那麼假設這雙腳掌能在穿上這雙鞋子的狀況下成長至能量層級540那麼大的話,那麼這雙腳掌便能一邊享受這種穿上相對上極小的鞋子時帶大的極大痛苦和辛酸所帶來的巨大喜悅和幸福,一邊更為珍惜和感激能穿上大小適中的鞋子所帶來的舒適和美好。這是因為和真正的腳掌與鞋子不同,這種比喻下的變相削足適履對這雙腳掌帶來的傷害是完全可逆的,而當這雙腳掌在完全康復後,反而能得到進一步的成長空間。具體來說,雖然我在完約前1個月開始便只在上班時才感到異常強烈和持久的睡意(而這種睡意不論在上班前不久還是下班後不久都不怎麼存在),而我在此期間也一直就着一邊嘗試維持自己的工作表現一邊和這種睡意和諧共處而感到困擾不已(因為這種睡意明顯源於我的內在小孩在試圖無條件地愛自己的前提下非常抗拒繼續這份工作),可是這只是代表自己還沒能做到無條件的喜悅而已。如果我能做到無條件的喜悅的話,我會一邊享受這種在極強的睡意中維持極高的工作表現這種極其微妙的狀態,一邊更為珍惜不用上班時那些相對上精神很多的幸福時光,同時依然能在工作時無條件地愛自己又不會傷害別人或公司(乃至感激自己能有這個機會)。

  當然,我至今依然沒有後悔自己不續約的決定,因為現在的我如果可以在可見的將來內把自己整體能量層級提升至乃至維持在500已經很不容易了,能量層級540對現在的我來說還是太過遙不可及。而且,我也明白自我成長往往只能一步一腳印,很難經常有着飛躍性的突破,所以我知道在短期內從挫折中感到喜悅對我來說還是可遇不可求的幸福。比起執着於自己要何時把能量層級提升至甚麼水平,更重要的是一邊享受活在當下帶來的快樂,一邊放輕乃至放下愈來愈多的不必要的控制,畢竟要求自己達到無條件的喜悅這種要求本身就是一個相當虛妄和不必要的條件。所以,現在的我只是不帶強迫地嘗試從愈來愈平凡的人事物中發掘出愈來愈容易感受到的幸福,這樣我便能對着愈來愈多的人事物懷有愈來愈大的感恩之心,內心也愈來愈能維持着細水長流一般的平淡中的喜悅。


展望

  除了嘗試把自己整體的能量層級提升至500外,或許我也會在安全的前提下偶爾故意給自己一些沒有危險的挫折,這樣除了是為了讓自己有更大機會更常地體驗挫折中的喜悅外,也是為了讓自己在順境時感激自己所擁有的幸福。這是因為自己的生活在大部分情況下都是相當平淡和安穩的(這對我來說本身便是極大的幸運),如果我能從看似再也平凡不過的細節中感到幸福,並為此感激這些人事物出現在我的生命中的話,我便能愈來愈切身體會到真正持久的幸福其實一直就在自己的內心深處。用食物作比喻,假如對我來說鹹魚白菜也很好吃,偶爾吃麥當勞或肯德基對我來說已經算是豪華的美食的話,那麼絕大部分食物對我來說都會是非常美味。這樣一來,只要我偶爾給自己一些完全可逆的挫折,我便會愈來愈能體會到「沒有挫折」本身便值得我感到幸福和喜悅,能讓我由衷地感恩的外在的人事物也就會變得愈來愈彷彿無處不在。

  當然,我不可能厲害得總是能完全地活在當下,因為我偶爾也會有短暫地有點活在過去或未來,甚至是活在想像的時候。我或許會因為沒能如實地活在當下而錯過了一些挫折帶來的喜悅,或是因為沒能維持覺察地生活而對一些近在眼前的幸福視而不見,但我也能理解和接納自己會有這些時候,甚會願意嘗試無條件愛上在少數時候會忍不住稍為逃避現實的自己。畢竟我除了比絕大部分人都要幸運得多外,說到底也就是一個各種外在條件都很差的廢物,我不需要總是感到無條件的喜悅,我甚至可以喜歡上各方面都遠不如很多人但依然幸福地活得愈來愈真實的自己。對我來說,真正重要的是一邊享受和珍惜自己如此幸福和幸運的這一生的旅程,一邊帶着內心的喜悅來回饋社會和在情況許可下懷着善意幫助別人,也不忘感激自己一直以來所擁有的一切。

  在經歷了那次在B打保齡球的挫折所帶來的喜悅後,因為我藉此明白了自己平日的順境本身便是莫大的幸福,所以現在的我經常能自然而然地面帶真誠的微笑,甚至到了要自己收起這種微笑反而會感到不舒服的地步。雖然這次的疫情帶給了包括我在內的很多人不少的麻煩,但對我來說其中一個不幸中的大幸是,這樣我便能帶着口罩而不會讓身邊的人感到不安,如此一來我便沒必要在有陌生人在附近時刻意制止自己發自內心的微笑(不過我依然希望這次疫情能快點完結)。即使我這種微笑本身並沒有直接給予任何人實際上的傷害或損失,而其他人怎樣看待我自己也是與我無關的對方的自由,但因為我身處的城市很少有人會在別人面前看起來無緣無故地微笑,所以我不希望因為自己感到細水長流式的喜悅而嚇倒一些不明就裏的陌生人(當然這也只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可能性)。我並不認為我身處的城市中有很多人有着這種玻璃心,但是我的確是親身經歷過極少部分人在情感上是真的如此過敏,因為我希望自己能理解這種人和接納這種過敏(這些人本身才是這種過敏的最大受害者),所以我不想簡單地認為看見自己看似沒來由的微笑便大受刺激的陌生人完全只是他們自己出了問題(對我來說只是嘗試帶着同理心多走一步)。

  作為MBTI中的INTP-A九型人格中的5w6(自我保護附屬子型),直到半年前我都非常難以想像現在的我竟然會變得如此感激自己幸運得能幸福地享受活在當下的喜悅,畢竟那時的我還沒有和自己的內在小孩「恢復邦交」,所以還無法自然而然地直面自己內心深處的情感(不過現在的我還無法獨自處理少部分最為核心的恐懼和心理創傷)。雖然我這種MBTI和九型人格類型一般而言都非常不活在當下和非常遠離自己的情感,但它們往往也很喜歡獨處和很不願意為別人而活,或許是因為這樣我才可以從一開始便沒有「別人的眼光」這種沉重的包袱,因而才能只用了不到1年的時間便透過和自己的內在小孩多次的內心交流而輕易地看似做到了很多人辛苦了數十年都遠遠沒有做到的活出真實的自己(所以直到現在我都懷疑我可能只是自以為是或是「靈性逃避」而已)。反過來說,假如世上絕大部分人都像我這樣只把別人的眼光視為瞭解自己的盲點和確認自身的行為對別人的影響的另一些角度,而不再讓別人經常大幅影響自己的重大決定的話(也就是把自己的生命中過半的股權都收回在自己手上),也許整個社會乃至人類文明本身都早已因為無法繼續運轉而徹底崩潰了(因為大部分現代人長期對科技的過度依賴弄得他們的真實需要變得太過複雜和碎片化了)。真是如此的話,或許所謂的幸福地享受活出真我的喜悅只是精神世界中的倖存者偏誤甚或是靈性層面上的一將功成萬骨枯,那麼作為這種情感上的弱肉強食中的幸運兒的我也許還真的要偶爾承受一些對自己沒有危險但總得有人承受的挫折,這樣的話或許在身心靈上自私到極點的我便能一邊感激挫折帶來的成長一邊盡量避免那些在能量層級中被「犧牲」的人承受這些他們不願也無法承受的挫折吧。